叶奉行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身上的伤恢复的挺好。
本来医生还要他继续再躺两天的,叶奉行拒绝了。
艾丽萨去办出院手术了,翁晓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是挺不放心的,“真这么回去了吗?不用再多住两天?我看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男人的手从她背后圈过来,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医院住着挺烦人的,还是回家好。”
烦人?
翁晓的视线在这极度豪华的vip病房里扫了一圈,这环境,不比思翁别墅差多少吧?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又不吵……”
他低笑,箍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些,声音响在她耳边,“我是说……不方便。”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脖子里,弄的她痒痒的。
缩了缩脖子,“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什么都有,哪有不方便的?”
“我是说……”他坏笑着,“这个。”
他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即便是隔着衣服,这个动作也显得有些亲昵。
他受伤的这几天,像一下变成了小孩子,撒娇的时候很多。
像这样抱着她,说着亲热的话,她都快要习惯了。
翁晓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都差点忘了,下午要去做个超声检查呢。”
他握过她的手,“我陪你去。”
叶奉行现在变得特别黏她,不管她去哪,他都要跟着。
超声检查室。
因为不准家人陪同,只能翁晓一个人进去。
天知道,她一个人进去的时候,叶奉行脸上的表情有多凝重。
那样子,如同在割他的肉一样。
翁晓觉得好笑,安慰道:“我很快就出来了。”
又怕他担心宝宝,补充了一句道:“宝宝也会健健康康的,放心哦。”
叶奉行眉心皱着,但还是松开了手,放她进去。
翁晓在检查的小床上躺下来,女医生笑着说:“第一次怀孕吧?”
“……您怎么知道?”
“看你紧张的,手捏的那么紧,身子绷的那么僵硬。”女医生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松哦,你这么紧张,宝宝也会很紧张的。”
“他这么小就能感觉到了吗?”翁晓觉得很神奇。
“当然啊,宝宝是跟着你的情绪育的。”
闻言,翁晓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叶奉行在外面等的万分焦灼。
虽然整个过程,十分钟还不到。
直到翁晓出来的时候,他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才慢慢的松懈下来。
抬脚走过去,伸手就扶住了她。
现在的翁晓在他这里,伊然已经变成了国宝。
翁晓手里拿着超声单子,指着上面的一张彩色的圆圆的东西说,“你看,这就是孕囊。圆圆的,好可爱啊。”
叶奉行低头,目光落在她手里。
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但知道那小小的一团就是他的孩子,他很感动。胸腔里像是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拿着那张单子,盯着那圆圆的一小团,看了许久。
回到病房,艾丽萨已经弄好了一切。
艾丽萨开车送他们回去,路上,跟叶奉行汇报:“刚刚警局那边来电话,说是打捞起金丝丝的尸体了。霍少至今还没有消息。”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
金丝丝的尸体飘到了岸上,被人现报警。
而跟她一起掉下去的霍尹,仍旧没有找到。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消息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这种生机,毕竟太渺茫。
试问有几个人,能在风雨飘摇的夜晚掉进大海,还能生存下来的?
叶奉行握了握翁晓的手,低低地道:“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一有消息就会报告的。”
虽然不是什么朋友,毕竟是一条人命。
再者说,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霍尹忽然冲过来,那掉下去的就是翁晓了。
怎么说,也是他们欠了他一次。
艾丽萨把他们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
几天没回来,别墅里还是那么干净温暖。
尤其是一进家门,就有一种家的感觉。
翁晓打开窗户透风,又去阳台上浇了花,忙碌的身影映入叶奉行的眼睛里。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慢慢勾起。
有她在,真好。
下午,他们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四大袋的东西。
有日用品,有蔬菜水果,什么都买齐全了。
两人踱着夕阳的余晖回家,吃了晚饭后,在阳台上并肩欣赏了会夕阳。
翁晓靠在他的肩上,整个人都是很惬意的姿态,眯眼望着天边那如火的晚霞,喃喃的道:“奉行哥哥。”
“嗯。”男人低低地应,打手握着她的手指,每一根手指都紧紧扣住。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在家的附近现了一棵大树。树上有个小树洞?”
“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还往里面扔过心愿瓶?”
“记得。”
翁晓抬眸看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的瓶子里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心愿?”
叶奉行勾勾唇,“想知道?”
“嗯。”
这已经是十几岁那时候的事情了,但她总是记得很牢。
大概是,那个想知道他到底许了什么愿望的心情,一直迫切了很多年吧。
叶奉行拍拍她的肩膀,“跟我来。”
翁晓愣了一下,“去哪?”
他没说话,只是神秘的一笑,弯腰将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随手就披在了她的肩上。
手垂下,重新握住她的手,“走吧。”
他神神秘秘的,翁晓的好奇心也有些被勾起来。
两人走出家门,朝那边的公园走去。
翁晓之前路过那公园,是整个别墅区里的中心公园。
这个时候,灯火阑珊,行人三两。
天边的晚霞开始淡去,渐渐被夜色涂抹成浓郁的黑。
叶奉行牵着她往小树林走。
翁晓看看四周,“奉行哥哥,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目测,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话音刚落,他就停下了脚步,“到了。”
“嗯?”翁晓看看四周,都是树。
而树在眼前的,也是一棵粗壮的大树。
叶奉行牵着她转到树的背面,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树洞?”
她伸手去摸,有种不可置信,“这是我们的树洞?那棵树的树洞?”
“嗯。”叶奉行点点头,“你伸手往里面看看。”
翁晓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当手伸进去的时候,一颗心都狂跳起来。
手摸到了什么,凉凉的,抓出来一看,竟然是两个绑在一起的许愿瓶。
只不过看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当初他们丢进去的那个。
叶奉行说:“这是我新放进去的。两年前我做思翁别墅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棵树。虽然树是找到了,树洞还在,但是里面的许愿瓶已经不见了。不过这样也好,摈除旧的,才能面对新的。”
翁晓有些感动,“你刻意叫人把这棵树移过来了?”
男人凝视着她的眸子,“思念翁家,思念你。这棵树,是我们之间的回忆。自然不能少。”
翁晓咬咬唇,“奉行哥哥,对不起。之前我一直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直都误会了你。”
他轻轻的拥住她,大手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只要你还在就好。”
他们把许愿瓶重新放进了树洞里,然后手牵着手,一起走回家。
翁晓洗了澡,扯了条浴巾随便一裹就出来了。浴巾遮挡住重要的部位,白皙如软玉的肌肤都是湿漉漉的,长也挽得随意,四处有碎零散的落下,平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叶奉行坐在沙上,转过来的时候,视线一瞬顿在她的身上,好半晌都没动,唯有喉结上下的滚动着,眼中的神色也莫名变得很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