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仰,不料用力过猛,一下闪了腰,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疼!
诺一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几秒后想起身,却现腰背疼的厉害,根本动不了。
诺一咬着牙坐起身,身上浸满汗水。
疼的脸色都变了。
叩叩!
两声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二小姐,萧少爷来了,夫人叫您下去。”
诺一还坐在地上,疼的一张脸煞白,冲门口喊道:“我要复习功课,就不下去了。”
“哦,好吧。”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诺一费了好大的力气,抓着窗沿,慢慢的站起来。
悲催的现,腰背处疼的根本站不直。
楼下客厅。
萧赞坐在沙上,坐在他对面的是温婉和诺心。
诺心性格比较腼腆,没什么话,只是温婉和萧赞说着,她在旁边听着。
佣人从楼上下来,诺心却见她身后空空的,便问:“一一呢?”
“二小姐说她要复习功课,就不下来了。”佣人如实回答。
诺心皱眉,“复习功课?”
据她知道,诺一的成绩很好,况且高考已经完了,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哪来的功课复习?
诺心皱皱眉,“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
诺心顿了顿,站起身,对温婉说:“妈,我不放心一一,我上去看看她。”
“好。”温婉点点头。
等诺心走后,温婉便问萧赞,“萧少爷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萧赞勾了下唇,英俊的容颜上神采淡淡,“我这次来是……”
一边说着,手指抬起,摸到了口袋里揣着的那张求婚帖。
海城上流社会是有这么一个习俗的,两家说亲时,主动的那一方会送一张求婚帖,算是表了心意,也算是落定婚事。
等另一方接了这求婚帖,之后才会操办订婚等事宜。
萧赞今天来,就是来送这求婚帖的。
可是还没等他掏出来,就听见楼上传来诺心的惊叫声,“妈!快叫救护车,一一受伤了!”
萧赞的手指略微一顿,面色微微的绷起。
温婉也没注意到这些,在听见诺心的喊叫声之后,一下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房间里,诺一坐在地上,不能动。
诺心蹲在她的身边,泪水止不住的流,陪在她身边,抬着双手却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急的不行,“一一,一一你没事吧?”
诺心满心的自责,她刚刚进门的时候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来的。
诺一受到惊吓,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诺一苍白的脸色,满头的冷汗。
一看这样子,诺心吓得魂飞魄散。
可又不知道她哪里疼,哪里难受,急得眼泪直掉。
诺一呢?
咬着牙齿,疼的几乎晕死过去,想开口喊一声姐姐,愣是张不开口。
温婉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这……这怎么了?”
诺一疼的不行,眼前一阵阵的黑,在晕死过去前,仿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诺一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睁开眼,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钻进鼻子里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皱皱眉,刚要动,就听见诺心的声音,“别动!”
诺一转了转眼珠子,看见站起身的诺心。
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俯身凑过来,手指颤抖着轻抚过她的脸颊,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抖,“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诺一嗓子里干的冒烟,舔了舔唇开口:“我……怎么了?”
“你差点摔到腰椎,不过还好只是外伤,医生已经给你处理过了。就是这两天最好不要乱动,免得在扭伤。”
诺一:“哦。”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诺心身后传来。
诺一看见,萧赞走了过来。
漆黑的眸朝她扫了一落向别的地方。
他把一袋药递给诺心,“这是医生开的药,按照说明书吃就行。”
诺心擦擦眼泪,“谢谢你,萧赞。”
“嗯。”萧赞点了下头,声音很淡,“我还有事,先走了。医院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找我。”
“好。”诺心点点头,也没跟他客气。
萧赞离开医院,开着车。
他觉得此刻自己的思绪是清晰的,也是理智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出诺一的样子来。
他将她抱上车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抖,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
当时他看着那样的诺一,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是什么?
他竟也说不清楚。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将车停在一边,伸手去摸电话。
手指却先碰到了藏在里面的一张帖子。
他顿了顿,拿出那张红色的帖子。
是萧家的求婚帖。
今天他本来是要拿出这张求婚帖,给诺家。
去的时候,他心无杂念。
可现在……
他皱紧了眉,捏了捏那张帖子,转而去接电话。
“喂,爷爷。”
“乖孙,事情办妥了吗?”
“没有。”
“怎么了?诺家不肯接?”
“不是……”萧赞垂眸,视线落在那张求婚帖上,“出了点事,过几天吧。”
老爷子也没有再多问,对这个长孙,他还是很满意的。
说了两句就挂了。
脑子里还是诺一的影子。
萧赞烦的不行,直接打电话给常胜一群人。
电话好久才接听,“喂……”
“喝酒!”他言简意赅。
常胜在那边顿了下,睁开眼睛扫了眼时间,“别开玩笑了老大,现在才上午十点,喝什么酒?我们昨晚浪的晚,还在睡觉呢……”
“睡什么睡?起来嗨!”萧赞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那边,常胜捏着手机,见鬼似的瞪了好半天屏幕,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这……是被女人甩了?”
常胜召集兄弟们到蓝夜会所的时候,萧赞已经在了。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好多酒,只是没有一瓶是开了的。
“坐。”萧赞伸手拿起一瓶,起了瓶盖,递给常胜。
拿着酒的常胜,“…………”
萧赞瞥他一眼,“喝。”
常胜舔了舔唇,“不是,老大,你受打击了?”
萧赞不说话。
常胜又道:“被女人甩了?”
萧赞幽幽的看他一眼,“不是。”
“可是你这个样子……不正常啊!”
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萧赞生性冷漠,为人又很深沉。
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宿舍里的几个人都不敢随意的靠近他,更不敢随便的跟他说话,都将萧赞当佛爷供着。
为什么?
怕啊!
是真怕!
这家伙冷的像座冰山,最重要的是家世好,学习成绩也好到爆。
这样的鬼才,谁敢惹?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时间久了,大家熟了,就到一块去了。
萧赞在他们宿舍,年纪不是最大的,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喊他一声老大。
这么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
这么处着处着,大家也都习惯了这座冰山。
所以,你什么时候见冰山裂开过?
以往,不管生什么事情,在萧赞面前都泛不起一丝波澜,更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所以常胜才觉得处处透着不对劲。
而以他的判断,能让萧赞生这么大变化的,除了女人,他想不出其他的。
萧赞依旧没说话,只是眯了眯眼睛,依旧幽幽的盯着常胜。
常胜被他盯的心里毛,自己喝酒,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