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方才说你长大了,怎么遇事还是如此惊慌,我们本就是亡国之徒,隐姓埋名就要时刻做好被人寻到的准备,只有镇静下来才能想到对策。”
挨了姐姐一顿训,浩哥反而没有那么慌乱了,也是,只要姐姐在,他们就不会有事的。
“好了你们先去歇息吧,尤其是菡萏这些日子辛苦了,都去睡吧,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徐晗玉将他们都劝去休息了,自己却在屋里独坐了一夜。
天刚亮,胡忠进便起了床,不知怎么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匆匆进到堂屋,徐晗玉正在准备早饭,看到她的身影,他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怎么,还怕我偷偷走了不成。”徐晗玉一边分粥,一边笑道。
还有心情打趣,那事情不算太遭。
就是有些饿了,急着看看早饭好了没有。”说着胡忠进欣喜地上前,端了一碗粥两大口下肚。“
“那也没这么急吧,我的手艺如何?”徐晗玉好笑地问。
“好吃,好吃。”胡忠进傻傻地说。
“什么这么好吃,”浩哥闻声进门,也端起粥尝了一口,“我还没尝过阿姐的手艺呢……啊呸,好咸啊。”浩哥苦着一张脸大声说。
这动静把其余人都给吵醒了,大家接二连三起身过来。
“有这么难吃吗,”徐晗玉不信,自己尝了一口,的确是咸的难以下咽,见她这样子,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秋蝉将粥重新下锅,掺了水和菜,重新分给大家。
吃饱了饭,徐晗玉放下筷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顿饭就算是大家的散伙饭吧。”
闻言,众人全都惊愕地看着她,“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姨娘紧张地问,如果离开徐晗玉,她和浩哥该怎么办?
“昨夜菡萏打听到的消息,我就再说一遍,现在满天下都在寻我,南楚更是拿着我的画像四处询问,若是再和我一起,被人找到也是早晚的事。”
“这一路我们能聚在一起是天大的缘分,这段时间虽然隐姓埋名,粗茶淡饭,但是我觉得是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安心的一段日子,以前是我不懂,喜欢名利富贵、权力地位,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一家人能平平淡淡、健健康康的聚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能好好活着,浩哥今年也是十四岁的郎君了,该有自己的前程,鸿哥还小,什么亡国灭家和他不应该有牵连,秋蝉和菡萏都是大好年华,应该去寻觅自己的如意郎君,还有胡大哥,好好的状元郎怎么能做一辈子的村野莽夫。”说着说着,徐晗玉渐渐红了眼眶。
“以我的拙见,天下尽归南楚已是大势所趋,现在南楚治下已经没有什么战乱了,我看这几年的局势,谢家并非不能容人的性子,谢虢更是知人善用,之前各国的降臣活的也好好的,只要放下北燕、放下金都,做一个平头百姓,没什么过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