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好朋友,他们成了最后的朋友,他们的友谊人人称羡,廖谨能为楚锐放弃生命,反之,楚锐亦然。
但是二者不同的是,他总觉得廖谨对他的好带着一点疯狂,类似于自我毁灭的那种赎罪情绪。
楚锐能确信,他们毫无交集。
更何况,廖谨到底欠了他什么,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奋不顾身。
“为什么这样?”
“为了,”廖谨顿了顿,“你是指为了你死,对吗?”
楚锐缓缓地点头。
他们能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他在廖谨面前毫不顾忌,毫不隐藏。
楚锐从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很好,更何况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不像是少年时的身体虚弱,而是身体机能下降。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飞快衰退,他的器官,他的感知能力,仿佛这一切都被透支了一样。
他秘密检查了身体,得出的结果是他的器官确实在老化。
他外表看上去仍然是盛年,可内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宛如表面擦拭了防腐剂的苹果,外表光鲜饱满,内里已经溃烂。
而且这种透支至少存在了二十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楚锐的器官现在才开始衰退。
这是从医学角度没法解释的事情,医生严肃地告诉他,他还能活半年。
这说辞和他十七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他三十七岁,二十年已经过去了。
楚锐不怕死,但也不打算等死。
只是现在局面不稳定,他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之后他会辞职离休好好看病的。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关于发展一段感情的想法都被楚锐断然否决,他不愿意用自己或许是短暂的剩余光阴去享受一段感情,去享受一个人的爱,然后给对方留下十几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