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好。
我想起包里的小浣熊干脆面,拿出一袋掰碎,撕开,撒上粉包摇匀,慷慨地与他分享:“要不要来一点?”
江盛景不确定地看看我,犹豫了许久,才接下我手里那一小块面饼,矜持地放进嘴里,小幅度咀嚼,仿佛吃的不是什么廉价零食,而是某种精致茶点。
我不由好笑:“你这样吃,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他瞥了我一眼:“你说应该怎么吃?”
我一本正经地回应:“当然是像以前上课时那样——偷吃啊!干脆面这种食物,只有偷偷摸摸的吃才香。”说罢,我拧紧包装袋口一通猛捏,将碎成渣渣的干脆面倒在掌心中,问江盛景要不要试试?
他一怔,随即一抬手,大掌覆住我的手,将脸埋下来。
我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我能感觉到他柔软的嘴唇。
我还能感觉到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他捉着我的手腕,吃着我掌心里的干脆面,支起身子的时候,无意识地舔了添唇角沾到的调味粉,男人额前的碎发轻轻垂落下来,在漂亮的眉眼上落下一点阴影。面对“美色”,我呼吸一滞,捧着面条碎屑的手开始发颤:“这个……剩下这么多要怎么办?”
江盛景试探着问:“我吃光?”
说着,他又要俯身凑上,我轻呼一声“大可不必”,从座位上弹起来——再这样“亲密”接触下去,我肯定会先把持不住的!
就在这时,一名年长的护士冲走廊唤道:“庄倩的家属在吗?”
我赶紧应声。
她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我和江盛景,目光最终落在我手里的干脆面碎屑上:“你妈醒了,要上厕所,刚才按了铃让我找你呢……别光顾着和男朋友腻歪了,赶紧的!”
男、男朋友?!
我脸颊发烫,悄悄瞥了江盛景一眼——他笑了笑。
我绷直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食物残渣丢进垃圾桶,走进病房扶我妈上厕所。所幸的是,每间病房都有独立卫生间,我妈并没有发现走廊里傻愣着的江盛景,她只问我为什么不在病房里睡,我说休息区的椅子舒服些,顺利搪塞过去。
回到休息区已经是半小时过后,我见江盛景在阖眼休息,便没有叫他,也靠着椅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