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她的额头,含笑低语,“康云芷你记住,这辈子我只为你一人离经叛道。”
后来,那些车友们都在共同讨论一个问题:陆挚这小子平时看上去高傲不羁,不成想是万年难遇的大情种,为了一博红颜笑,从A市骑行到B市这么疯狂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确实。
也只有他,才敢这么疯狂。
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么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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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依然繁华,只是更多了一些商业化的味道,少了十八岁那年他们来时的原汁原味。
一些街道变了模样,老旧的砖墙换了新颜,沉淀的记忆在一瞬间会找不到安放的途径。但总也无妨发呆偷懒的心情,当清晨或在午后,如果细细品味,终归还是会有一些过往的滋味弥留了下来。
陆挚来到这里后会经常梦见那些画面,白色的,欢笑的,像是幻境。
在这个偌大的紫禁城,无论他走过哪一处,总会找到那些嬉闹欢笑的影子,然后汇集成梦,再醒来已然天明。
然后,他就在床上呆坐很久,借以来分辨这里的时空转换。
最后才总算记起,原来这里已是十五年后的紫禁城,而他,也再找不回十五年前的当初。
将陆泊珩送回陆擎那里后,陆挚再次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B市,距离上一次,不过才过去一月而已。
相比起上次下榻的五星级酒店,这次他在老旧的胡同里订了家私人开的民宿,游人不会太多,又会因周围散落着旧时遗留下的老别墅而凝固了一份历史感,来祭奠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一手是沉淀,一手是热闹,他于中间,本应该是经得起寂寞自然也守得住繁华,这个地段给了他这条铁般的戒律,却始终没有领悟的慧根。
民宿老板也是极爱画画的,将民宿装点成了艺术长廊,装饰的大大小小色彩斑斓的画品全都出自老板之手。
陆挚来这里两天了,老板总会将自家做的特色糕点盛放在印有妖艳花朵的盘子里,邀请陆挚品尝。
民宿的价格不高,但有个要求,房客临走前要留下自己的故事或者一份答谢品即可。
也许是没了家族企业在身后桎梏着他,又或许他心中早已不愿为那曾经近乎痴迷的理想而奋斗,陆挚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喜欢上了这种随遇而安的生活。
好在,他也找了这么一家随遇而安的店。
当然,他无法用自己的一段故事来作为答谢,便想着留下一幅画在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