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脸色愈发的难看,低声喝道,“你也知道连累我了是吧?那就赶紧给我调转方向回去,少给我添乱。”
“我已经跟教官汇报过了。”阿芷直截了当地说。
陆挚陡然停了脚步,盯着她看了半天,说,“我看你是在这儿待久了傻了是吧?”
阿芷扬了扬手里的计时器,笑道:“陆助教,我听说你是有时间限制的,超出就是不合格。”
陆挚紧紧抿了下唇,二话没说继续跑。
阿芷就在后面跟上,与他并行跑。
良久后,陆挚才开口问:“你的伤口怎么样?”
“害,没多大的事儿。”阿芷十分爽快,“不就是擦破了层皮嘛,在陆学长您这位迷彩天使的救护下已经无大碍了。”
之所以是迷彩天使,是因为那天他穿的一身迷彩军装。
陆挚瞅了她一眼,泼冷水,“盲目乐观。”
“最起码沾了乐观两个字。”没想到阿芷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心情美滋滋的。
陆挚对她没辙,无奈摇了摇头,又过了两三分钟后,他开口,“对不起啊。”
“什么?”
“之前我欠你一句抱歉吧,”陆挚说,“你说了你要是赢了的话要我道歉。”
阿芷笑得甜甜的,“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陆挚又稍稍沉默了会儿,“其实,更是为了这次的事儿。”
阿芷扭头看他。
“是我害得你受伤,”他一是不应该答应她这个请求,二是当时她拿枪的时候他不应该冲着她吼那么一嗓子,枪支走火,绝对是她不知道怎么摆弄的开了保险上了膛,黑暗中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她手里的小动作,反倒是她哆嗦的那一下他看清楚了。
阿芷摇头,“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
十公里跑,不算上武装的话,都会要了阿芷一条小命,何况还要负重二十五斤,跑着跑着她的速度就慢下来了,陆挚建议她回去,她死活就要坚持。
陆挚想了想,干脆拉过了她的手,连拖带拽地一起跑。
就这样,两人的受罚反倒成了新生嘴里最浪漫的行为,用蔡方雅的话说就是,见过有人献花的,也见过有人献身的,就是没见过有人献跑的。
在那次罚跑之后,阿芷就在宿舍里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来,脚底下的水泡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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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转眼到了临近军训结束。
恰巧遇上部队成立的三十周年庆,算是一次较为特殊的军训,所以全体新生连都表示要跟着部队的新兵们一起庆祝,想要体验一下军队的气氛。
这个请求很快被批准了,新生们都高兴得快要疯了,因为这是极其难得的机会,也是平常人想都不敢去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