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吹了口哨,大家只能收起口水各就各位,他命助教监督大家完成这项训练。
等教官走后,陆挚又开始了对他们的义正严词,讲了这项训练的重要性,语气极为严苛,还有些注意事项和技巧的讲解,但阿芷满脑子都是浆糊,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又可能是心中太悲愤了,所以当哨子声差点将她耳膜都穿透时,她才反应过来,一扭头,对上陆挚不悦的眼神。
看出她一脸的茫然,陆挚低喝一声,“想什么呢?这么早还没到做梦的时间,该你了!”
该她了?
怎么就轮到她了?
其他人都通过了?
抬眼一瞧,前方的蔡方雅正像个竹竿似的挂在高墙上,迟迟不敢跳下去,而白一雯显然平衡力不行,一次次从独木桥上摔下来。
阿芷简直不忍直视,抬手挡住了双眼,谁知下一秒又被陆挚给训了,“挡眼睛干什么?就你这点出息,说不定还不如她们!”
阿芷一听就炸了,冲着他吼,“你骂谁呢你?我一定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话毕就一股脑冲了出去。
跃过一百米的时候,陆挚就像是个阎王似的在后面怒喝,“康云芷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跑到一百米要上独木桥你干什么呢?瞎啊?绕开障碍物你在平地上跑什么跑?”
阿芷这才想起要上独木桥,她刚刚都下意识绕过去往前跑了,一听陆挚在后面骂人,她心里简直气死,愤怒的小火苗噌噌噌地往上窜,然后折返回来,又是一嗓子吼过去,“我刚刚那样跑叫躲避障碍。”
陆挚跟上来,恨不得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是让你跨越障碍,不是让你躲避障碍!”
阿芷没吭声了,不是她不想回怼,是因为刚刚一嗓子吼出去就岔气了。
忍着疼继续往前跑,正好白一雯从独木桥上又一次掉了下去,给她腾出地方,紧跟着跨过壕沟,上来跳台,闭着眼就往下跳,跨过了矮墙,匍匐前进过了低桩网,来到她最害怕的高墙。
这是个难题,只要过了高墙,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阿芷铆足了劲儿往前冲,想着来个完美的起跳跳上高墙,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弹跳力,还不及蔡方雅的一半,连高墙边儿都没碰上。
蔡方雅还挂在上面不上不下的,哭丧着脸,“康云芷,你能先把我拽下去吗?”
她有严重的恐高症,已经和高墙斗智斗勇了许久了。
阿芷刚要伸手助她一臂之力,陆挚又像是个阎王似的悄无声息出现在两人背后,低吼道:“不准帮忙,蔡方雅,你今天要是下不来就一直给我挂在上面得了!”
四百米的障碍训练对于新生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三班四十米学生无一例外地英勇就义在各种障碍物上,其他班等待训练的学生也都大气不敢出一下了,更不敢对谁评头论足,因为说不定他们上的时候只会比这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