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阿芷盯着陆挚手里的弹药箱,头皮发麻,但还是上前了。
“背着弹药箱,跟在这名新兵后面,送到1.5公里外的装甲连,记住,必须用跑的。”陆挚说着就将弹药箱往阿芷肩上一放。
下一秒,阿芷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重量,一下子没站住,跪倒在地。
旁边的新兵忙说:“不行不行,这太重了。”
他也是被惩罚的,背着弹药箱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没想到对面这个看起来虽然高大年轻却明显十分文弱的大男孩儿却异常有力,竟然单手就卸下了弹药箱。
男人也就算了,眼前这个女孩儿这么瘦弱,怎么可能背得动这么重的东西?
“康云芷,你不行吗?”陆挚没伸手去搀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芷。
阿芷听出了他的有意嘲讽,咬了咬后槽牙,背着沉重的弹药箱就站了起来,一抬下巴,“不行的只会是你!”
“开始吧。”陆挚没搭理她的伶牙俐齿,朝前一伸手示意她行动。
阿芷回想起刚才怎么就亲上他的喉结,为什么不是直接咬一口?
吸了口气,再抬眼时看向那名新兵,扬起笑,笑得甜甜的,“兵哥哥,你带路可以吗?”
一句甜美的“兵哥哥”喊得让新兵脸一红,伸手就想帮忙,但想到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没办法,只好在前面带路。
陆挚微微拧眉,但什么都没说。
(他吃醋了他吃醋了!!!)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阿芷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硬是背着弹药箱跑了1.5公里,累得只剩下半条命后,终于看到了陆挚口中的装甲连。
——————————
A市。
城市的灯光都睡了,只剩下微弱的路灯在支撑着这座城市的光亮,没睡的,还有陆挚。
陆擎再一次毫无身为人父自觉地将陆泊珩送到了他这里。
其实陆挚很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是怕他一个人孤单罢了。
否则送去母亲那里,岂不是更好?
哄着陆泊珩睡下后,陆挚看着婴儿床上的孩子,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奶爸。
可惜了,他不光没有孩子,连妻子,都不知身在何处。
想起那个始终杳无音信的人,就这样,他又失了眠。
躺在床上反而成了负担,陆挚干脆下了床,进了画室。
月光闯了满屋。
画卷一点一点打开,画纸上的少女栩栩如生。
陆挚的心情没由来得变得沉重。
经过岁月沉淀后,人可能会忘却一些悲哀,可那些欢笑的、感动的记忆却依旧如新,像是昨日刚刚发生过的,连他在她耳畔说的那句“我爱你”都仿佛还能马上脱口而出,还会令她脸红心跳。
——————————
军训的日子让人叫苦不迭,准确的来说,是对像阿芷这样的新生而言,这种军训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