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上刻着五个大字。
夫聿白之墓
简单到一如他生前。
苏青麦示意老吴站到一旁等待,微微弯腰,将勿忘我放在碑前。
蓝色的花瓣很快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苏青麦用手帕轻轻拂去照片上的雨水,那张清俊的脸复又清晰起来,她抱着墓碑,低声呢喃,“聿白,你可不能忘了我。”
雨越下越大,像是情人被迫分离的眼泪。
苏青麦看着照片里永远定格的陆聿白,那是他们领证那天拍的照片。
发丝沾染了雨珠,泪水混杂着雨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女人的声音凄惨破碎。
“聿白……聿白……”
这里是西郊墓园。
这里躺着她最爱的男人。
他将永远长眠于此。
他叫陆聿白。
生于辛亥年,死于甲午年,享年四十三岁。
(写到这里挺难受的,苏青麦和陆聿白的故事算结束了,那些我没写的情节,比如陆聿白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了,我不想写了,怕受不住)
第482章番外六殊挚同归(一)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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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总是寂寞,所以,入了夜的人也会寂寞。
喧嚣落定后的沉寂,总会将过往了的记忆揉碎,然后一股脑地撒在你眼前。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陆挚一人独居,只是有的时候,母亲会来待上一阵,又或者,陆擎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来。
后来陆擎成了家,也代替了他的位置,为了出差能够毫无顾忌地带上许冬醒,会理直气壮地将陆泊珩送到他这里来帮忙照看。
例如今晚。
三室一厅的格局,面积有时候成了相对。
人多的时候,一百多平的地界儿总会觉得拥挤,可这会儿,就他一个人外加房间里的那个小豆丁,一百多平的面积反而成了扼杀热闹的凶手。
三间卧室,一间是他的,一间客房,最后一间改成了画室。
自从阿芷失踪后,陆挚即使工作到再晚都会失眠,又是便会在画室里一坐就坐到窗棱上泛起天际的第一道光芒。
画室并不大,以米色为主,窗帘是米黄的细纱,会随风轻轻舞动,墙角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颜料以及画具。
陆挚今晚又失眠了。
在他寻找阿芷未果的第两千一百七十八个晚上。
他坐在画板前,一手拖着颜料盘一手拿着话毕,面前的画布上亦是清浅的色调。
他画画并不专业,只是想她想到发疯的时候,会拾起画笔画下她的样子。
在他对面的墙上挂了几幅装裱好的画,只有一幅是没有装裱的,很是简单地挂在了浅灰色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