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跪了下去,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捡起来。
有的人原本手里拿着纸,见状往地上一甩。
她便匍匐过去捡起。
却还是有更多的人不愿意松手,她只能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们,“你还给我……好不好?”
那些人不说话,只是或嘲讽或讥笑地看着她。
有人从方知若身边走过去。
每走一步,溅起一朵水花。
方知若顺着他笔直的腿看上去,对上一双淡漠无情的眼眸。
“司临。”她哀戚地低喊。
司临停下了脚步。
“是陆擎做的,是不是……”她伸手,想要揪住他的裤腿。
司临往后退了一步。
方知若一个重心不稳,再次趴在地上。
脸上被溅起的雨水蹭花,脏的可怕。
司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滚,别弄脏了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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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父亲发现秘密后,陆擎来接冬醒的时间就更早了,这会儿又正值寒冬,天亮的晚,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冷清得不行。
而这场闹剧发生在人最多的那段时间,冬醒对此完全不知情。
直到快工作了,大家都在议论方知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问卫嘉:“方知若怎么了?”
卫嘉盯着她右脸上只剩下极淡痕迹的伤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欲言又止。
不是她不想告诉冬醒,只是陆擎已经给她打过招呼了,不能告诉冬醒。
冬醒一看她神情不对,更觉得有鬼。
“你快说呀,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卫嘉一脸为难,索性放弃挣扎,“你自己去问陆擎吧!”
“……”
冬醒侧头看了眼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陆擎,默了半晌。
方知若的事情是在早上十点的时候传开的。
冬醒去办公室。
出神间听着旁边的几个人互相讨论着:“没想到我们这儿竟然出了这种人……”,心里叹口气。
她已经猜了个大概。
也不是没想过去问陆擎,但似乎问他也不太合适。
既然陆擎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装作不知道就是。
陆擎这么做,无非就是因为她脸上的这道伤疤。
冬醒伸手摸了摸脸,相比起前不久还凹凸不平的伤口,这会儿已经平滑到摸不出来任何异常。
全都拜陆母提供的药所赐。
据说是一支能消除一切疤痕的药膏,冬醒用它涂了三天,疤痕就完全淡下去了。
难怪陆擎当初那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