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光盘放进DVD机的盘夹里,机器缓缓启动。
冬醒看着电视上慢慢显现出电影画面,想了想还是从阳台拿了洒水壶灌满水,爬上窗台给开得正艳的栀子花浇水。
“上午才浇过,这才过多久又蔫儿了。”冬醒小声嘀咕了句。
挨着把每一株都浇过水后,冬醒刚想关上纱窗,眼睛却不自觉被楼下的一抹黑色吸引。
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冬醒微眯了眼,把目光凝聚在某一处,看清了那抹黑色。
“……”
可算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这不是家里那把黑色的伞吗?!
此刻这把伞躺在绿化的一角,经历了风吹雨打,早已面目全非。
冬醒突然就想起来那天晚上陆擎淋雨离开而她冲到厨房的窗户边往楼下扔伞给他的场景。
她当时做了什么来着,脑子发热把伞从五楼扔下去,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事后她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所以那把伞就一直待在了楼下。
如果不是她刚刚浇水偶然看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冬醒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看见母亲从楼道里出来,跨过低矮的灌木丛,一脚踏进了绿化。
要是被母亲发现那把伞就完了!
这是冬醒当时的唯一念头。
冬醒紧张地看着母亲弯腰给张阿姨种的花浇水,生怕她下一秒就能发现摔在墙角的黑色大伞。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冬醒在心里祈祷,嘴上疯狂念叨着。
这要是被母亲看见了,她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雨伞自己长脚飞到楼下去的吧?!
不过幸运女神似乎从来没有眷顾过她,冬醒的反向毒奶能力一直很强。
许母给花浇完水后,按照原路返回,在跨出绿化的最后一秒,突然有阳光照到墙角,有反射的光线刺了她的眼。
她循着光源看去。
是一根不锈钢的管子。
许母放下桶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断掉的雨伞骨架,骨架上还挂着黑色的帆布,布面破了好几个大洞。
怎么觉得这把伞这么眼熟呢?
许母弯腰,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而楼上的冬醒,此刻已经绝望地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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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像捡破烂似的把雨伞捡回了家。
冬醒一本正经坐在客厅里看法语电影,听见动静侧头,站起身接过母亲手里的桶,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