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跟人家还礼,压着嗓音说道:“你好歹安慰安慰我,我现在才是孝子!”
许曳低着头掩饰:“你根本不伤心,我们都知道的事情。”
说起来可笑,在这里真正伤心的人怕是只有盛重远一个。
许曳看着棺材里的人,跟灵堂上那张表情严肃的照片,心中觉得讽刺至极。
盛兆林对盛寒衾从来都是敌视外加严防死守,就连盛寒衾上辈子帮他找来专家,都被他恶意曲解成是别有用心,现在倒好,-站在这里披麻戴孝的都不是盛寒衾本人,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遂了心愿。
灵堂上本来应该死者家属才是人群焦点。
可是,来宾们的心思大部分都落在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梁照凛,温瑾。
这两人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有的人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跟他们两个搭上话。
可是梁照凛一贯冰山冷漠,不好接近,这也就算了,就连平时一直很温和的温家少主,眉宇之间也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神阴骘凉薄。
看起来比梁照凛那座冰山还不好接近。
众人不得不打消了心思,转而对许曳献起了殷勤。
梁照凛不是以盛家女婿的名义出席的,而是用的许曳的未婚夫。
摆明车马,他跟盛家没有关系。
他在这里,只是因为许曳在这里。
温瑾看着盛寒衾跟梁照凛,不无羡慕:“其实成天板着一张脸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的,身边能少了许多烦人的苍蝇。”
许曳毫不留情的揭穿他:“这也是一种任性,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她们都有烦躁的时候,希望不用搭理那些无关的人,安安静静的独处。
可又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做。
梁照凛能做到,是因为他的身份与生俱来的。
帝国集团就算是以前如何经营不善,实力强大也是事实。
梁启山不是经商天才,可是架不住家底太厚。
至于盛寒衾,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哪怕是盛家连梁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温瑾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对这个世界很温和!”
“这就是你跟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许曳言辞犀利:“你一直在说谎,骗别人,骗自己,事实上你的内心究竟有多冷漠,只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