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陶岱辰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想不到南贤弟的内力如此精深,今日可以领教这样绝妙的执箫神功,真是令愚兄大开眼界啊。”
曲星稀眨眨眼睛,听陶岱辰的意思,作为耀月门的掌门人,纵横江湖多年,也不曾听说过“魔箫”这个名字?
她侧身向晓云深凑了凑,低声道:“晓阁主,我也听说过魔箫,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今日南廷朔所奏当真是魔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啊?”
晓云深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道:“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内功。”
早已失传的内功?他与师父说的完全一样啊!
曲星稀正要接着详细问,忽听水上南廷朔漫声道:“白江秋!”
这个名字出口,一切都好像更安静了几分,所有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白江晓坐在轮椅上,柔弱的身姿全无动作。轮椅后面,白江秋微微抬头,不动声色看着听琴浦平静的水面。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无喜无悲,无失无得。好似早已看惯了世间百态,万种恩仇。
看着他这个样子,曲星稀心中便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拉拉扯扯的难受。
南廷朔站在画舫船头,根本没有理睬身份尊贵的陶家父子,只是远远看着白江秋,漫不经心道:“桨落苍茫细雨收,淡烟轻散空山幽。云倚西风一天白,舟横远水半江秋。当年我与乃父白兆琳泛舟江上,他曾作诗一首。你的名字当由此而来。”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专注了一些,继续道:“光阴流转,往事不再。你的父亲,可曾对你说起过魔箫?”
白江秋垂眸,看向轮椅上的白江晓。只见白江晓慢慢侧身,也抬起了头看着他。
她柔和的唇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白江秋面具下的嘴唇也微微扬起,犹如苍白的寒冬一股和风拂过。
他抬眼看向这边,曲星稀觉得,那道冷淡的视线划过了她的脸。接着,白江秋已推起轮椅,向岸边行去。
他没有去陶岱辰和陶士澜所站的埠头,也没有来曲星稀这边,而是选了一处比较陡峭的堤岸。那里野草丛生,一旁正是潜江白府那座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石桥。
轮椅穿行在众多灼热的目光中,在那片荒芜中停下,面对苍茫湖水。
“江晓!”那边埠头上的陶士澜忽然叫了一声,一脸不放心地从近路跑了过来,几步冲到轮椅旁边,弯腰低头,俯身在白江晓身边道:“江晓,不要离太近,很危险的。”
他说着,又抬头看看轮椅后面的白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