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给您算命的人呢?”
“死了。”皇帝轻哼一声,“并非天谴,他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或许他没有想到朕敢于破命而上吧!”
陈姜笑道:“皇上许是理解有误,这不算什么天机,只是给您测了个吉凶而已。那人说位极人臣是最好归宿,却并未说出最终归宿啊。”
皇帝眼睛一眯:“最终归宿?朕的最终归宿是什么?”
“死。”
“铛啷”一声,茶碗打翻,皇帝眼中杀意顿起,内侍疾步上前怒指陈姜:“大胆!”
陈姜坐得稳稳当当,伸手扶正茶碗,“皇上莫慌,死是每个人的最终归宿,从您这九五至尊到我们村里刚出生的奶娃儿,人人都逃不过寿尽。重要的是,怎么死。”
皇帝摆摆手让内侍退下,脸色却并没有好看一点:“看来朕需要找个女侍教一教天师宫中礼仪忌讳了。”
陈姜装没听见,继续道:“怎么死,才是天机,要推一个人一生跌宕节点,很难,要推一个国家的国运宿命,更难。”
大楚的国运宿命和皇帝息息相关。楚兴,他稳坐皇位直到驾崩,楚衰,他或才需要考虑考虑自己怎么死的问题。所以,人不用推了,推国就好。
“朕给你银子,用来压命。”
陈姜为难地摇头:“没推过,不知能不能成,也不知该收多少钱才能压住这么大的天谴。”
“五百万两。”
“那之前的四百万......”
“含括。”
“皇上说笑了,五百万我安几次宅收几只鬼就赚得到,压我的命,太薄。”
皇帝冷笑:“朕把一年的国库进项都给你好不好啊?”
陈姜唇角微僵,这不是一个能讨价还价的对象。他就是一文钱不给,让她推也得推,推不好,脑袋还得搬家。
事实上她在占卜方面并没有展现出任何值得信任的实力,皇帝肯听她在这儿吹,定然是因为得位不正,心神不宁,迫切想预知这盗来江山的未来走向,而云鹤之流的水平却没能达到他的期望。
寄希望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似乎有些荒谬,可这也侧面证明了,大楚真的无天师,至少没有多栖发展的全能型天师。
陈姜不再提钱的事,而是好奇道:“皇上,如果我没推,但假装推了,然后告诉您大楚国运兴隆千秋万代,您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