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那俩孩子带进来,不要让他们胡说八道!”
可是门房又迟了一步,等他出去的时候,俩孩子也不见了,只留下几个长舌妇聚在胡同口眉飞色舞地编排着赵家。邻居一家儿子在外地做官的老太爷出门去茶楼,轿子抬到赵家门口时,老头怒哼了一声:“赵家小儿败德辱行,轻薄无状,为邻者当割道而行。”
门房听不懂,眼睁睁看着抬轿人途径他家门口时绕了半圆,贴着对面府门走过去了。回去原封不动学给赵妻听,赵妻脸色煞白,待公公回家,得知此事怕要气疯。
八月初五,离赵德贞动身去瑜州的日子还有一天,赵妻早起心神不宁,外头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竖起耳朵细听,就这样一惊一乍担心了大半日,去给丈夫送饭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淑慧,你来看,”赵德贞兴高采烈地拉着她来到书桌前,“我昨晚作了一篇经义,下笔有神,一蹴而就,甚妙。”
赵妻没心思看,随意扫一眼就笑道:“夫君八斗之才,满腹经纶,此去必能金榜题名,一举得中天下知。”
赵德贞愉悦地点头:“那是必然,自去年起我通宵达旦手不释卷,就为了今朝能够一雪前耻!慧儿你只管安心等着,要不了多久你就不是秀才娘子,而是举人娘子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赵妻见他意气扬扬的模样,心里也松快了一点:“嗯,我相信你,快吃饭吧,晚上早睡,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脚步从屋外传来,赵德贞的随侍小厮慌慌张张:“大爷,门房来报,府衙官差来了,要您即刻出去!”
赵妻瞒了阖府两天的事,随着官差到来瞒不住了。除了上学的大儿子,她的小叔弟媳,小儿子和两个女儿,以及几个下人都闻声而动,跟随赵德贞来到家门口,震惊不已地听着官差说话。
而官差身后,胡同两头,早已挤满了不知哪来的形形色色的人。
“赵德贞赵秀才,府衙自前日起共收了两份状告你诱·奸良家,抛妻弃子的状子。今日更有高氏女击鼓,告你与之和奸,知府大人命我等来请你去衙门候审。”
赵德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高氏啊!她冤枉我,这是诬蔑!”
“既然来告,自有证据,你若能证她诬蔑,上堂说个分明就是。”
赵德贞拼命摇头:“不行啊大人,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瑜州乡试,事关我功名前程,万万不能耽搁,可否待我试毕后再断此案。”
官差冷冷一笑:“不可,高氏不仅仅是告你,她是击鼓自首,束身归罪,先认下了和奸之罪。依大楚律,束身归罪者供出同犯立抓立审,知府大人明日升堂,现下就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