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无葬身之地的老鬼怪,你不积阴德,注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再不还姜儿身体,我老婆子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告你一状,请阎殿老爷派阴兵来打得你魂飞魄散!哼!不要以为洒几滴狗血咱们就怕了你!”
不怕狗血你倒是进来呀。陈姜笑眯眯继续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出去,到夹道取了还剩小半碗的黑狗血,直直冲着舅奶奶走过去。
边走边道:“哎呀,我怎么又觉得阴冷阴冷的呢,咱家这住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离坟圈子太近。”
陈百安扔了斧头正在洗手,回头接道:“坟圈子都在山上,这片可没有。”
影子看见陈姜端了那碗,吓得连连尖叫后退,舅奶奶却不知厉害,梗着脖子道:“怕啥,咱们已经成鬼了,我就不信她能再让我死一次!”
陈姜五指尽插碗底,抽出带起一阵腥臭。舅奶奶闻到气味,整个鬼立时不太好了,想退却已来不及。
“你占了姜儿身子,我就也是你的长辈,你敢……啊!”
五指握空,发散一弹,黑狗血如暗器般精准射入舅奶奶鬼身之内。炸开,渗透,蔓延。
在一老一小惨不忍闻地鬼叫声中,陈姜淡定地将剩下的那些沿着篱笆院,屋侧房后一圈都弹了一遍。
回来把碗递给陈百安:“明天去结钱,再买五文钱的放在家里备用,洒上几滴就觉得不冷了。”
陈百安搞不清她的路数,以为她真的冷,便关心道:“大伏天咋会冷呢,我热得都想把头插缸里,小妹你是病了吧?”
黑狗血对鬼的伤害简单粗暴——就是疼。陈姜上辈子心情不好时经常用这招对付那些死缠烂打的东西,教训一回,老实一阵。
但缺点也是仅限于疼。当它们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时候,还会死皮赖脸贴上来。
鬼的脸皮都厚,也许是因为剥去了人的身份,脱离了人的社会,礼义廉耻那些就不需要了。所以对它们客气是没用的,它们不会感恩,只会得寸进尺。
舅奶奶的现身提醒了陈姜,还得给她磕头去呢。于是拉了廖氏细细分析了一番其中利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让她代表陈家二房按村里规矩去给陆家送去了一份丧仪。
待廖氏回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陈姜便知陆家还是很会做人的,收了丧仪,也就说明记下了了二房这份心。
吃着白米饭,嚼着红烧肉,喝着大骨汤,听着惨叫声,陈姜吃了一顿舒心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