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尧颔首,望着阮樱一步步走出包厢,又想起那年冬日凉亭第一次见到阮太后,花信之年的小姑娘通身打扮老成持重,被宫女提醒他身份时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未曾消退的轻松惬意,紧接着就惊慌匆匆离去,背影单薄脆弱。
后来,各方人手安插在寿康宫,有关阮太后的奏报定时放到他案头,安静乖巧,是阮太后的代名词,后来谁也不知道乖顺的阮太后会违抗阮丞相,倒戈相向,为黎明百姓大胆了一回。
鸩毒发作时,阮樱说了很多胡话,最遗憾是那些宝贝不能随她到她的朝代。
阮樱先一步离开那个朝代,现在也留他一个坐在这里……
慕容尧强行回过神,结账离开后给慕容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交代阮樱的选择。
过了一个月,阮樱接到慕容尧通知来到博物馆,律师团以及博物馆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也有按捺不住的激动,博物馆文物鉴定人员均对这批文物做过鉴定,虽然没有明确史料证明属于哪个朝代,但技术人员确定大约是五代十国期间的产物,对研究那个时代的制造工艺风土人情都有很大助益。
馆长对阮樱谢了又谢,签字拍照时阮樱迟疑了一下,慕容尧与慕容老爷子站在她旁边都看着呢,她看看严密陈列的文物,又看了看慕容尧相似的脸庞,落笔签字。
和她无关啦!
慕容尧捕捉她眉宇间那抹摆脱麻烦的轻松,蹙了蹙眉,最后仍然代表慕容家签字认同。
最后应酬完毕,阮樱准备开上小车车回家,她浑身轻松,不想又被保镖提醒有人跟踪,一路开到小区楼下保镖惭愧的报告跟踪的人是他们真正的雇主慕容尧。
阮樱也没计较:“上楼喝茶?”
慕容尧没客气的跟上来,阮樱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有一大半功能就是工作室,客厅稍显凌乱,阮樱到厨房泡好茶端出来就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小盒子。
“你要的。”
阮樱拿起那块金条,没把它当文物的来回抛着玩,对于遗产中为什么会有一块印着自己名字的金条,慕容老爷子给过他的猜测,说是先祖算到将遗产交给她,所以特意铸造这块金条留给她。
“慕容先生,你说,你们先祖为什么铸造这样的金条呢?”
慕容尧端了杯茶,面前有淡淡茶雾缭绕,他随意道:“爷爷告诉过你,我怎么会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沉默的喝茶,慕容尧不说走,阮樱也没办法放松,端起茶杯又放下又端起,他跟不懂端茶送客意思似的,稳坐如山。
在阮樱耐心耗尽之前,慕容尧交代了另一件事。
“除去古董,历年账单里家族曾挪用过部分遗产,虽然后来原样赎回来,但始终是欠你一声交代,这一笔折算成现金,加上允诺给阮家的另一半资金都从我们家私账支出,如果你愿意这部分也可以换成集团股份——”
阮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要钱。”
干干净净没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