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野心明显压制了理智,她竟然蠢到不提醒灵媒和机长糖霜面包有问题。干掉两位玩家的同时,也干掉了她仅存的肉盾。
用餐一结束,她率先离席,径直出了餐厅。
看着她的背影,老詹忍不住了:“她可真狂啊。她要是真的摸透所有杀人规则,该怎么办?”
雪麓瞥他一眼:“不怎么办,大不了就是两人通关。”
老詹尴尬地挠头:“倒是也行,只要我活着出去就行。”
“放心,”雪麓哈哈大笑,“逗你的。答应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你先回房间吧。”
老詹一头雾水:“您这是……”
“回去。”
老詹不作多问,径直离席:“您有需要再叫我。”
雪麓慢条斯理的用完自己的早餐,用餐巾细细擦拭了嘴角,又把精致的鎏金餐具摆齐。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小男孩:“可以陪我走一趟吗?”
荷叶正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沙发上。
也许是不再需要伪装了,她懒洋洋的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正偏着头,看落地大窗外的朝阳。
今天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清洌的阳光若浅薄的金粉,洒在漆黑的海平面、肮脏的砂砾滩上,如荒凉中的希望。
见雪麓和小男孩下楼,她毫不意外的打个招呼:“来了。”
雪麓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翘起二郎腿,矜贵又慵懒的陷进柔软里,辉金之瞳沉郁而冷静。
许久,他问道:“所以,你真的有弟弟吗?”
那天,荷叶和雪麓联手套小男孩话后,说,如果她能活着出去,弟弟也有8岁,要上三年级了。
荷叶愣了一下,许是搞不清雪麓第一句话会问这个。
她朗声大笑:“你还真信了?”
“没有,”她极快的收住笑容,眸子里闪烁着嘲讽,“我没有弟弟。”
“那你身上什么是真的呢?”雪麓把玩着手指,“或者说……还有真的吗?”
这张尖下巴、吊梢眼儿的脸是真的,还是之前温婉、秀美的脸是真的,雪麓已经不想去分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你说,一个人是怎么组成的呢?当展露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后,真实的她还存在吗?”
“谬论,”荷叶斩钉截铁,“展示是主观行为,一瞬的虚假不代表永恒的虚假。”
雪麓摇头:“永恒是千万个一瞬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