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茅老太哽咽了一下,声音仍然如洪钟响亮:
“巧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她虽然没爹没娘,但我一个老太婆子也有信心把孩子教好!”
茅老太将手中的钱重新摁在路冰然手上,然后昂着脑袋、挺着胸脯走出了拍摄现场。——傍晚时分,黄昏日落,金色的余晖铺洒在金色的沙滩上、金色的海浪里,就连时间的流逝都被蒙上了一层浪漫的金色。
在终于结束了白天的戏份拍摄后,剧组终于得以短暂的休憩。
可是,事情就在此时发生了。
“巧妹——”茅老太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信纸,从里屋冲出院子,焦急地四处望、四处跑。
听到声响,何羽茜从片场走出来,想要上前询问事由,只见茅老太已经被邻居三两围住,断断续续地向大家讲述着事情经过,啜泣不止。
原来,巧妹自经历了片场的“盒饭泼洒”事件后,就一言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
茅老太因为忙着准备剧组晚上的盒饭,也没有时间去过问。
可是到了晚上开饭的时间,茅老太去巧妹房间叫人,却发现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临窗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封信。
“她信里写,要去大城市找她娘……
我的乖乖咯,这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我这条老命也不要咯!”
巧妹是邻里乡亲看着长大的娃,一番商讨后,大家决定兵分两路,分别去镇上的码头和汽车站找人——这是离开虎头湾仅有的两条出路。
可是,无论是码头还是汽车站,乡亲们去查了最近的时刻表,询问了票务员,得到的反馈都是没有见到巧妹。
那么巧妹应该大概率还在镇上。
虽然虎头湾只是个小镇,但真要藏起一个小姑娘,找起人来绝非易事。
直到黑夜降临,巧妹仍然行踪不明。
茅奶奶瘫坐在院子的水泥台阶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迷离。
“我家巧妹命苦啊!
都怪我这个老婆子没本事,把孩子给搞丢了啊!”
隔壁开超市的赵姨也跟着抹眼泪,抽泣着安慰道:
“茅姐,你别哭了,大家都在帮忙找呢,一定能找到的。”
夜晚的村落本该静谧,但今晚却不同,手持电筒的壮年在村舍间四处奔走,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连惜时如金的罗导都下令暂停拍摄,全剧组有力的出力,全部投入寻人。
下午还在和经纪人闹别扭的路冰然,此时也坐不住了,心神不宁地问助理:
“那小孩儿还没找到呢?
你说现在这小孩儿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得了?”
虽然和巧妹只有两面之缘,但自从巧妹失踪,何羽茜的心就一直狠狠地揪着,脑子里一直回放着下午和巧妹并肩而坐的画面,女孩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无限憧憬地说:
“以后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大城市,赚很多很多钱。”
忽然,她灵光一现,抓住路过的一个村民问:
“大哥,你知道张靖家住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