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妆笑着看手里的银子,“劳你破费了。”
“呸,谁稀罕你谢?”宝梅眼皮子一翻,“我可没有那些兄弟亲戚来跟前吸血,我只小姐一个亲人,看你可怜,才赏你的。”
她仰着脖子要回,又抿着嘴嘱咐一句:“你且使着,我没花银子的地儿,回头放了月钱,我再给你。”
宝妆笑着咧嘴,给她道谢。
抬头,宝梅早就回廊子那边坐下。
路喜围在她跟前说说笑笑,一张嘴巴叭叭个没完,比一旁挂着的黄金砂都要聒噪。
不知听到了些什么有趣的故事,宝梅眼睛弯起,歪着头回他两句,复继续一针一线的纳手上活计。
天高日长,又是一声绵长的蝉鸣。
“吱——”
第39章“不管什么?”……
“连守门这么简单地事情都做不了,你说我要你何用?”崔永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将桌案拍的砰砰作响。
自那日在书房一回,曲妙妙磨着牙咬了他好几口。
要不是他低眉顺眼地赔笑,人早就搬去西厢了。
路喜垂着脑袋跪在跟前,唯唯诺诺道:“小的一时大意,再也不敢了。”
“一时大意?”崔永昌气的想要踹人,勾勾手喊他过来,狠狠照他后脑海上拍了一巴掌。
本来是极为美妙的事情,阿娪又半推半就地点了头。
就因为他的大意,以后再想哄着来些新鲜花样,怕是难上加难。
想到那张擦拭干净的酸枝木长桌,崔永昌就忍不住指尖摩挲。
乌黑的桌面上映着她的莹白,一道道曼妙的木纹铺在她的身下,她咬着嘴,紧紧抓在自己的胳膊。
声色妙靡,便是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哎——”
崔永昌长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路喜一眼。
骂道:“春姑姑嚷着要拿你发落,再有下回,你看我还护不护你!”
路喜慌忙跪下磕头,赔罪道:“少爷您宽宏大量,小的再也不敢了!”
又觍着脸道:“红师爷今日又来传了消息。”
崔永昌斜目看他,沉声道:“讲。”
路喜弓着身子打扇,继续道:“说是那赵恒印在醉红楼跟人起了纷争,为夺……”
他说话吞吞吐吐,挨了一记眼刀,吞了吞口水,才把后半截儿不堪的说全。
“为夺一花娘的龙凤烛,失手打死了人,醉红楼的人知他是知府衙门的近亲,不敢留人,偏那死鬼跟咱们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