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眉宇间的忧色更浓了,有些烦躁道:“你不懂!”
江子扬一听皱眉,啪的收了折扇,不服气道:“我不懂?你可别小瞧我了,我江子扬虽胸无点墨,可看人看事,我还是知晓的,瞧你这样---”
他顿了顿,一本正色道:“叫我说啊,这男人心烦无非两件事,其一为钱,不过我看你也不缺钱,其二嘛,就是女人啰。”
这话说到点子上,只可惜江子扬正经不过一瞬,又嬉皮笑脸道:“沈兄你这是何必自苦?我瞧这映雪也不错,对你痴心一片的,这么些日子里,她望穿秋水,就盼着你来,倒不如今日你收了她,也好过过快活日子,说不定你尝了鲜,就换了口味,还乐不思蜀了呢?”
这些浑话虽然声音不大,可落在丈外的映雪还是听了去。
她脸蛋儿红红的,不止脸蛋儿,就连唇色,也红得生艳,一副甘愿任人采撷的模样。
江子扬瞧了,不经意咽了咽口水,又道:“沈兄,我可对天发誓,人还是干干净净的,我碰也没碰过,你放心---”
一语未落,就被沈玉瞪了回去,江子扬知他生气了,只得耸耸肩道:“你别气,我闭嘴!”
映雪听到这,脸上不由有些失望,她虽是青楼女子,可不是那不知廉耻的人。
她倾慕沈玉,自然是甘愿他为所欲为的。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沉默半响,沈玉闷酒也喝了不少,这才开口道:“江兄,有件事我想托你?”
江子扬本闷闷不乐的,可一听沈玉有事相求,顿时来了精神,忙拍着胸脯道:“什么事?你沈兄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只管开口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江子扬虽是纨绔子弟,可在金陵一带,甚至是上京,达官显贵也认得不少。
这正事帮不上,打听些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沈玉沉下心来,这才道:“不知江兄可听说过刘晟这个人?他是宣平侯府的小侯爷?”
“刘晟?”江子扬紧锁眉头,在记忆里思索了一番,这才忆起:“有些印象,不过不熟,好像是--对了。”
他忽然喜道:“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有一次斗蛐蛐,他和那杨文斌一块来着,杨文斌还唤他一声表哥呢。”
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平日玩的不是女人,就是斗蛐蛐,甚至赌场也偶尔会去。
自然而然碰到臭味相投的,也不足为其了。
“杨文斌?他和杨文斌竟认识?”沈玉心中如一道惊雷,从头顶劈落下了。
那些解释不通的事,仿佛很快迎刃而解。
江子扬也不知为何,沈玉脸色就如乌云散去,刚要开口问,是出了什么事,结果眨眼间,沈玉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
棠梨苑,已是夜深之时,沈珠刚要睡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珠儿--是我!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