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问邻居,大家只说一早起来就没见他们几姐弟,至于去了哪里却是不知道的。
肖祁峰琢磨了一下,觉得他们最大的可能是去镇子上了。
之前苏蔚和他闲聊的时候,可是切切实实跟他显摆了好久那什么豆花面的。
所以,他就想着往镇子上迎一迎,没准儿能遇上。
可他没想到苏荞他们是做三轮车回来的,还带回来了这么一大麻袋的布头。
想到这儿,他看了一眼手边的麻袋,不解的问:“你买这么多布头干什么?”
“做手工。”苏荞有气无力的回答。
她真的很不想去,或者说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秀萍姨。
可秀萍姨说的也没错,她和弟妹们不可能不认她,那么见面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虽然自母亲去世后,他们家和秀萍姨两家间来往并不多,或者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但那天肖祁峰虽然没有明说,也影影绰绰的跟苏荞提了缘由,而且让人无法反驳。
秀萍姨是寡妇,他们母亲去世之后,家里是父亲一个人带着他们几个儿女。
在乡下,一个寡妇,一个鳏夫,这样的两个家庭必定是要相互避嫌的。
就算是和他们母亲之前的关系再好,秀萍姨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们家再有什么来往。
再后来,他们父亲去世,他们又分别被至亲收养。这种情况下,秀萍姨更是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再和他们往来。
所以,虽然私下里,秀萍姨一直关心着他们几个的情况,却还是不得不和他们慢慢疏远。以至于连苏荞,这个苏家最大的孩子,对她都几乎没了印象。
“做手工?这么多布你准备做什么手工,这是要做到……猴年马月?”
肖祁峰难得的说了一句俏皮话,苏荞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到她这样,肖祁峰终于没忍住,走近在她的团子头上戳了一下:“我娘又不会吃人,你到底是在怕啥?”
苏荞下意识的瞪圆了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发,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他。
似乎不敢相信,那么钢板直正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
肖祁峰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收回的手指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不自觉的相互搓了搓。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搓掉那种毛茸茸,麻酥酥的手感。
“我就是觉得这头发扎得有点奇怪,对不住。”他低声解释了一句。
“没事。”苏荞摇了摇头。
面孔却忍不住了微微有点发红。
为了摆脱这忽然间弥漫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发圈,熟练的套在了自己的丸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