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便起来给自己装扮一番。
素衣素履一如往常,脑后挽着髻,簪上一枝白玉簪,素白的小脸只淡淡的擦了一层面脂,眼角处晕染薄薄的一层淡粉色胭脂,乍一看就是悲伤过度心如缟素的可怜女子。
今天可是休沐日,按照昨天她从松墨口中听出的意思,估摸着顾景初要来了。
她这边厢刚刚收拾停当,春桃便进来通传。
“小姐,姑爷来了。”
江暖点点头,看着春桃欲言又止的表情,挑眉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春桃不甘不愿的,“那个小贱蹄子也跟来了。”
江暖笑了笑,捂着胸口眉头蹙起,柔弱的说道。
“春桃,我的药是不是还没好,快着点儿,心口疼的厉害。”
昨天看过大夫,给开了几剂疏肝健脾温补身体的药,这种太平方子怎么吃都没问题的。
春桃立刻会意,“小姐快躺下歇着,奴婢这就去端药。”
顾景初见没人来招呼,江暖的婢女明明进去通传了,可接近着自己就被晾在这,心里自然不舒服。
枣儿看到机会,连忙低声哭泣道,“都怪奴婢不好,惹了夫人生气不说还连累了老爷,奴婢这就去给夫人请罪,不求夫人谅解,只要夫人不再为难老爷……”
她低着头偷偷觑着自家老爷,丰神俊朗的模样本就惹人,奈何还是个心软多情的性子。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
“谁让奴婢痴心一片,都系在老爷身上呢,只要以后能和老爷长相厮守,吃些苦头也甘愿。”
顾景初心头的那点焦躁很好的被抚慰了,他微微颌首,看着枣儿乖顺的跪在江暖房门前,心下颇为满意。
女人就应该这样,在大老婆面前低头,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委屈自己,这才能证明真的爱。
枣儿不但跪下了,还开始哭求。
“夫人,求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
“求夫人开开门吧,您要是生气,打骂奴婢都使得,千万不要因为奴婢影响了您和老爷的感情……”
夏荷拉开门,“呸”的一声,冲着枣儿吐口水。
“你是哪里来的贱货,敢在夫人门前叫嚷?不知道这是佛门清净地不得打扰么,简直没有天理了!”
“夫人,夫人啊!”
枣儿逮住机会,就要往屋里窜。
被夏荷一把拦住,下暗手掐了两把。
“还敢强闯屋子,你们都是死人吗?夫人身子不好,本就病着,再被这野人给惊着了我看谁担得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