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爸乔妈抹着泪疏散了宾客,目送一众笑得喜气洋洋仿佛中了大彩票一样的富二代满分离开,回头接到警察叔叔的电话,告诉他们车里没人,两个新人没出事故,可喜可贺。
乔妈打了不省心的女儿电话,果然没打通,熟练地按下准女婿的电话,那头风大,小女婿好听的声音传来,说不用担心,天黑了两人就回去,乔妈正要说车祸的事,就听见女儿娇蛮的声音喊着嗷呜嗷呜,跟着电话就挂断了。
“……”
当天晚上,乔满和冷邬也没回去,两人在山腰处的旅舍租了帐篷和一应物品,然后在订婚宴的这个特殊的晚上,在燕城最高的山顶上露营。
扎着明黄色的帐篷,点着暖烘烘的篝火,噼里啪啦的,外头很冷,隐隐约约飘起了白色的薄雪,两人裹在大红色的睡袋里,裹成宛若一体的蚕茧宝宝,区别在于大一点的蚕茧宝宝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小一点的蚕茧宝宝则片刻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一点也不安分。
少年全程不动如山,也没有声音,就向上伸着无处安放的双臂,听着少女软糯的声音抱怨着这个姿势不舒服那个姿势嗝着她了,好不容易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睡觉了,刚安静下来五分钟,少女一头从睡袋里出来,人坐了起来,小脸蛋熏得红扑扑的,说真热。
少年向上看去,只瞧见她粉红粉红的脸和娇艳欲滴的唇瓣,晚上他们背着大人躲在山顶上偷偷喝了点小酒,乔满觉得果酒甜,贪杯整个人喝了大半瓶,虽说是果酒,度数也不算太低。
少女睫毛映下一片密丛阴影,随着她说话动作微微颤动着,坐了会儿,终于受不住,乔满站了起来,冲出帐篷对着黑漆漆的夜空,淋着薄薄的雪花,大声嚎叫了一声。
冷邬躺在睡袋里没动,伸出手掰了掰指头,在他无名指还未落下时,少女冲了回来,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嗷呜,冷!”
少年从顺如流的拉开睡袋拍了拍,乔满便如归家的小奶狗一样重新钻进睡袋里,正好躺在了少年尚未及时收回去的臂弯里,他僵硬了下,毛茸茸的脑袋未意识到这点,还蹭了蹭,转动脑袋,一头扎进他暖烘烘的怀中。
少年没用过香水,身上没有任何味道,闻起来却舒适极了,乔满晕乎乎地亲了亲少年胸膛处不小心裸、露的肌肤,还舔了舔,嘟囔说:“甜。”
冷邬:“……”BBZL
他动作微顿,重新拥紧了怀中的蚕茧宝宝。
在某个平行世界中,正放任自己的轮椅滑下悬崖斜坡的男人按下了停止键,男人鬓角已有白霜仍旧英俊得醉人,他忽而睁开眼睛,沉寂已久的双眸染上了久违的奇特笑意。
如果他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假如能拥有另一段人生的些许美妙记忆,也不失为一种安慰。
就算,像是一种窃取。
他双手交叠,喟叹一声,跟身旁忙碌的助理淡淡道:“理论上,没有任何物质能够超过光速并穿越时光,但假如意识能超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