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学则赶着牛车把里长接来了,小钱氏做了三桌上好的饭菜,然后周大郎就去白家请了白老爷来官差们过来用饭。
老周家留下老周头、周大郎、周二郎和周三郎陪客外,其他人则避到小院里吃饭。
不过他们也没多少心思吃就是了,长长地耳朵竖着听那边说话。
七里村的人也很关心京城里满宝的情况,但官差们哪里知道那么多?
只说皇帝没有问罪,人已经放出监狱。
然后老周头就提起周银的后事,旁敲侧击的询问以前衙门说的什么盗匪的话是不是就不作数了,以后可以照着规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官差自然是照着圣旨的意思夸了一下周银的忠义,里长和村长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
然后大家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不中不晚的饭以后就把人给送走了。
白老爷见他们就让官差这么空手走了,忍不住给老周头使了使眼色。
老周头没能领悟,白老爷便去看周二郎。
周二郎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便去摸身上,结果一文钱都没摸出来,白老爷看着头疼,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替他们把钱出了的时候,官差们已经上马告辞离开了。
白老爷只能看着离开的队伍叹息,和周二郎道:“你们怎么不提前准备呀?”
老周头疑惑的问,“准备什么?”
一旁的里长没好气的道:“钱呀,人家大老远的来给你送圣旨,你不得给人家打赏的钱呀?”
老周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我给他打赏?不是,我就一个泥腿子,他还是大官儿呢,怎么能我给他打赏呢?”
这不得他打赏他才对吗?
里长道:“将来你家立学要是考中了进士,人家来报喜,你不得给人家打赏钱呀?”
“那来的是小吏,还是大喜事,当然是要打赏的,可这儿来的是大官儿,这得给多少钱才能算打赏?”老周头转头对周二郎道:“没给才对,给了我才要揍你呢,给的少了,让人家大官见了多寒碜呀。”
大家竟然觉得老周头说得有理,连白老爷都忍不住点了点头,“也是,京中来的,应该不缺钱才是。”
那是,缺也不能给呀。
老周头心想,现在新麦不值钱了,价格就跟平常的麦一样,到了明年,丰收过后说不定粮价还得降一降呢,根本换不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