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煦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抚摸它的脸颊。
她视线缓缓下落,才注意到这蜡人细致到连胸口的小痣都有。
柳恩煦惊喜地捂住嘴,却喃喃地问了句:“她…怎么不搭衣裙?”
窦褚这才笑了,弯下腰,同样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蜡还没完全干,得晾晾。上次说你圆润了,给你量的衣服她穿不下。”
柳恩煦心里越来越佩服窦褚的才华,他竟然会做这种东西。
“这才几天功夫…殿下怎么做出来的?”
柳恩煦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毕竟在她看来这种工艺绝对是需要功底的。
窦褚却不以为然,直起身子,坐到不远处的圈椅里,侃侃道:“你每天睡觉的功夫,就够了。”
柳恩煦这才走到他身边,关心道:“殿下不睡觉的吗?”
窦褚宠溺地搂了她一把,把她放在腿上:“我睡的少,不像你,怎么都睡不够。”
柳恩煦欣赏着窦褚为自己做的蜡像,突然在想,若是她晚上看到说不定会吓一跳。
窦褚若有所思地理了理她背上凌乱的头发,看她眼睛盯着蜡像看地专注,才打断道:“春节前,我会带着世孙去找神医。”
柳恩煦欣赏蜡像的微笑渐落,转头去看窦褚,却发现他心不在焉地摆弄她的头发,表情不似刚才那么随意,严肃了不少。
“殿下打算离开多久?”
柳恩煦心头突然跳了几下,她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窦褚这才挪眼看她,神色郑重:“要到世孙的病痊愈,顺利的话三个月。”
“三个月?”
柳恩煦把身子完全转了过来,蹙着眉头继续问:“这么久,不会有人质疑吗?”
窦褚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深邃。
柳恩煦才神色一顿,缓缓站起身:“你想,让他出来?”
窦褚垂下眼睫,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敲击着木桌。
“我答应你会治好世孙。”
柳恩煦下意识攥了攥寝裙的裙摆,失意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怕的事,终究还是要来了。
窦褚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他才试图解释道:“他用了药,只能躺着充充样子。狄争和木七知道怎么做。”
柳恩煦的心突然疼了几下,但还是掐紧了手掌,点点头。
她一想到那个人面目狰狞的样子,就很恶心。
可为了小初,她也必须要忍受。
她站在那沉默了半晌,对窦褚的态度突然冷淡下来,沮丧:“好…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窦褚缓缓起身,侧着头去看她的表情。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可他担心的是,以她的机智,恐怕会获悉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