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桥跳着脚把拖鞋穿上了。
虽然桑桥经常感冒住院,但在此之前他也没有住过这么又大又豪华的病房。
除了病房内必备的病床,这间套房里还配备了沙发和餐厅。
往卫生间走的路上,桑桥偷瞄了一眼,竟然还看到了一个小型影音房。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为所欲为。
桑桥叹为观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在厕所门口把自己的输液瓶给抢了回来。
顺便问傅行舟道:傅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麻烦啊?
傅行舟没什么表情。
桑桥赶紧趁热打铁:我跟你讲傅董,我是从小巷子里长大的,没咋上过学,就跟人家学过打架。说话也不文明,特别俗,特别上不了台面!
傅行舟冷淡的看了桑桥一眼:你想说什么?
桑桥笑眯眯的凑到傅行舟面前:就是我真的不适合跟您一块儿住,你说我要是搬到您那儿了,您多闹心啊是不是?
傅行舟的视线在桑桥那张漂亮的脸上停了几秒,突然挑了挑嘴角,像是笑了一下。
桑桥一愣。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傅行舟笑。
然而还没等桑桥回过神。
就听到站在对面的傅行舟开口:不闹心。
桑桥:
傅行舟说的像是真的一样:我不怕吵。
桑桥:
傅行舟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清清冷冷,顿了几秒,又补了一句:而且的确,我母亲希望我们住在一起。
桑桥:
桑桥悟了。
在他之前所听过的所有传言中只流通过傅行舟和傅氏老董事长的关系不睦,但关于傅行舟的母亲几乎从来没有被提及过。
既然是人家妈的意思。
那算了算了。
为了八百万,桑桥只能强迫自己想通了。
反正住哪儿不是住呢。
桑桥吹着口哨放完了水,又笨拙的举着输液瓶走出来,将吊瓶交给了等在门口的傅行舟。
在床上乖乖的缩进被子里躺好。
桑桥又拽了下傅行舟的衣袖,表忠心道:傅董,我行李很少的,不会占你家太多地方的!
傅行舟:
傅行舟沉默了一下,嗯了声。
桑桥又道:而且我很快就要进棚拍摄啦,其实也不会很烦你的。
傅行舟这次给了反应:综艺?
桑桥点点头:对哒。
傅行舟将床头灯调暗了些:什么时候进组?
桑桥按照日期粗略算了算,不太确定的道:大概就这周四吧,我感觉是这个日子。
傅行舟有些不赞同:这周四你的感冒好不了。
桑桥大大咧咧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眯起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没关系啦,反正我估计这种节目我也就是一轮游。我又没才艺,也没什么技能。而且我都出道两年了。
傅行舟:
傅行舟又探了探桑桥的额头,感觉温度不那么高了,便出去给raven打了通电话。
等傅行舟重新回到病房里。
桑桥已经在昏昏欲睡的边缘摩擦摩擦了。
傅行舟将桑桥放在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桑桥?
桑桥懵懵懂懂的:唔。
傅行舟在桑桥的病床边坐了下来,轻声道:桥桥,你想火吗?
桑桥估计以为梦里掉馅饼了,红润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声音哑哑的道:想啊,火了挣大钱。
傅行舟便皱了皱眉。
傅行舟出差的行程大概是天一亮就要出发。
反正等桑桥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出现在身边的人不是傅行舟,而是傅行舟昨晚提到的管家袁伯。
袁伯看年龄五十岁上下,自带专业搬家团队和搬家工具。
效率非常。
三个小时内就把连带桑桥在内的所有家当全部打包装车拉回了傅行舟家。
在寸土寸金的四环边上,这片明显属于私人独有的社区有着高高的围墙,又直又茂盛的梧桐沿着围墙严严实实的栽了一整圈,将空间包围的密不透风。
戴着老花镜的袁伯把桑桥的虹膜和指纹录进了别墅内自带的安全系统。
然后亲自开了五分钟车,绕过前院葱茏的花园,迎接桑桥走进了新家的大门。
地上三层高的独栋别墅除去前后院的面积依旧显得夸张,自带的无边泳池再分深浅两层,池水清澈明净。
顶层的观景台向外延展,开出几株艳丽的花。
桑小少爷,这栋别墅在您与傅先生婚后已归属你们二人所有。您完全拥有这栋房子的改造权和装修权。
袁伯站在门口示意桑桥往里走,先生出差前特别交代,您所需的录音房和琴房已经在昨晚全部完成,请问您需要现在去验收吗?桑桥:
桑桥仰望了一下厅内足有十米多高的吊顶:不用了,我现在就想静静
袁伯立即道:桑少爷想念静静?可否请桑先生告知一下静静的地址,我马上派司机把他接过来和桑先生见面。
桑桥:
作者有话要说:桥桥:啊啊啊!我说**你说you!**!
傅行舟:好,干你_
桥桥:???
第七章
由于和老管家之间无法跨越的时代鸿沟。
桑桥决定立马停止关于静静是谁静静在哪儿等一系列问题。
看上去特别专业的一二三号搬家工人将桑桥为数不多的行李从车上卸了下来,又在袁伯的指示下往别墅里搬。
从进门的玄关到正厅有一面屏风。
屏风左右两边各放了一副古董架。
一名搬家工人扛着东西往正厅里走的时候,不小心擦了下右边的古董架。
摆在架子最高处的是个青花瓷瓶,被撞的晃悠了两圈,好半天才坚强的稳住了自己。
桑桥盯着那只花瓶瞄了好一会儿,谨慎的开口:管家伯伯,最上面的那个瓶子贵不贵啊?
袁伯慈眉善目的脸上笑得特别和善:桑小少爷请放心,这个是仿品,不值钱。
桑桥松了口气。
袁伯道:是明成祖朱棣时期仿唐太宗年代的作品,入不了先生的眼,放在架上充个门面。
桑桥:
很好。
如果有一天傅行舟把他退货给桑家了。
那他就偷个花瓶去卖。
桑桥留恋的看了那只花瓶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绕过了古董架和屏风,跟在袁伯后面上了楼。
当然。
不是走楼梯,是坐电梯。
电梯在三楼停下。
袁伯带着桑桥穿过回廊,弯腰拉开房门:桑小少爷,这是先生给您准备的房间,您看看有哪里不满意,我们马上修改。
桑桥探出脑袋往里看了一眼,又立即缩回了脑袋。
这卧室看上去足有一百多平米,分区规划了书房和露台。
中间是一张大的夸张的圆床,软绵绵的沙发摆在另一侧。
袁伯伸手碰了下墙面上的控制器。
圆床上方原本的吊顶便自动向两边分开,隔着明净的玻璃,露出一整片碧蓝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