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打晕过来的,现在后脑勺还疼。
这群野蛮人。
到了晚上,四周无人的时候,薛湄悄悄躲进了空间,让医疗舱给她做了个检测。脑震荡是没有的,她才算松了口气。
她有点想念萧靖承了。
为了做戏,被掳走之前,她和萧靖承好几天没见面,加上在匈奴这几日,算来快有十天了。
那晚吵架,薛湄想起来,心头都有点酸。
他们其实是真的吵了一架。
一开始,他们俩是假吵,薛湄故意咆哮。然后萧靖承为了更逼真,让她打他一巴掌,她下不去手。
萧靖承就回手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特别狠,他唇角都见了血丝。
薛湄当时心疼急了。
“我可以帮你作假,干嘛打这么狠?”薛湄去端详他的脸,又看他的牙齿,“差点把牙齿打落了。”
萧靖承面颊发僵,口齿也有点僵硬,说话很慢:“我该打。”
薛湄:“就抱了下安丹宵?真不至于,我没生气,我知道那是做戏。难道在你心里,我如此是非不分吗?”
“不是。”萧靖承的声音更慢了,“你说我对你无心……这话,你是不是想说很久了?”
薛湄:“……”
然后,他们俩就讨论了这个。
萧靖承一开始是心酸,后来越说越生气,觉得薛湄误会了他,把他的真心当驴肝肺;而薛湄觉得,他的感情和她想要的,至今还是不一样。
她虽然努力不让自己胡乱表达,但他还是听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件事,真的吵了一架。
不是薛湄的戏好,而是去散步那几天,她真的有点心烦。
萧靖承比她更委屈。
直到萧靖承发现匈奴细作已经在准备行动了,夜里派人递信给薛湄,让她一切当心。
他还是没有来见她。
似乎,他也很生气。
在吵架的时候,薛湄说了句:“我以前处过那么多男的。男人爱不爱我,我看不出来吗?”
萧靖承听到这里,就甩袖而去。
薛湄后悔至今。
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的,她怎么一下子就在他面前变成了直女,口无遮掩?
现在想要解释,也见不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落日余晖似融化的金子,将金芒洒下大地,整个草原格外广袤,薛湄的心境却没有跟着开阔起来。
身后有人问:“在叹气吗?”
薛湄回头。
士兵们急忙行礼,称呼单于。
鬼戎着一件天青色单衣,头上戴着他的匈奴单于头冠,上面插着羽毛,还有各种宝石做点缀。
可能是他脖子很修长,又直,让薛湄感受不到他那头冠有重量,他戴起来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