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潭的部队果然团团围住了谘议局,在外面放置了约300人,院落比较空旷,有100多人据守,马龙潭自己的卫兵把守着走廊和入口,个个荷枪实弹,拉开了架势,面露怒色地检查与会者的请帖,来开会看到这副情景,心里不免有些恐慌。
11月9日上午九时整,赵尔巽在马龙潭和一批亲兵的簇拥下,到谘议局出席会议,张榕悄悄问葛洪义:“复生呢?怎么不见他来?不是说好两家携手赶走赵尔巽么?”
“按赵大人的要求,他去火车站押运军火了,等会才能前来!”葛洪义压低声音道,“沉住气。”
张榕松了口气,点头表示明白。
赵尔巽扫视了会场一番,他心里很得意,武的方面,奉天五路巡防营,冯麟阁在关外布防不能前来,陆尚荣刚刚报称腹泻请假,秦时竹被自己支使开去了,现在控制着局面的便是马龙潭,吴俊升虽然也来了,但他是个粗人,没有多少见解,成不了气候。文的方面,虽有‘联合急进会’和谘议局的一批议员,但他们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马龙潭的阵势已吓住了一部分人,阵脚不会自乱。
“诸位……”他清了清嗓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今天,请大家来是商量一下奉天今后的方针。大家也知道,南方革命党闹得很凶,各地纷纷独立,局面很是混乱,奉天何去何从?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下面嗡的一声议论开了,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断……
此时陆尚荣已率领突击队整装待发了,多年没有亲自搏杀上阵的他又穿上了那套特种兵行头,夏海强来到秘密场地为他们饯行,高呼:“为了胜利,干了碗中的水酒!”
各突击队员纷纷一饮而尽,然后将碗全部摔在地上,成了一堆堆陶瓷碎片。
“革命!革命!胜利!胜利!”全场响起了响亮的口号,那么雄壮有力,那么惊天动地。
“出发!”陆尚荣一挥手,突击队按照平时演练的要求,飞速钻进了各艘飞艇的吊篮,一声令下后,沙袋不断地抛在外面,十几艘“飞天”腾空而起,发动机转眼就转动起来,下面只有夏海强带领其他各营的士兵在不断的招手,企盼他们顺利成功。
飞艇变成黑点后,缓缓地从人们视野中消失了,经过半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已飞到了奉天城的上空。
“报告统领,现在已在奉天城上空,请求降低高度!”
“好!各艇关闭发动机,按预定要求,缓慢降落高度!”联络员按照要求,打出旗语要求各艇照办。
刘翼率领的一艘小飞天降落得比较快,他不停地用望远镜望望地面,他的任务就是准确地寻找到谘议局的方位,为后续部队指示方位,通过前期反复侦察,各地地形和建筑物特征已经烂熟于胸。
刚刚送别陆尚荣,夏海强转身执行自己的任务——兵锋直指奉天城南门,马占山的马营已率先出发,他们的目标是从东门包抄,为强攻做合围准备――有诗句为证:“军旗猎猎蔽日昼,马蹄声声赴革命!”。
时针悄然指向九点半。
奉天火车站,搬运工人们忙碌了整整一个早上,不停地往二十三镇的军火列车里搬弹药,押运的辎重营站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看热闹,完全没有战争前的紧张状态,在他们看来,秦时竹是个识趣的人,不仅把车站守地跟铁桶似的,而且还给每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早点,呵斥脚力搬运又是那么卖力,完全不用他们操心。辎重营的高管带高兴地跑一旁抽大烟过瘾去了(自古辎重营都是肥缺,没有关系是拿不下来的,难怪他有恃无恐),在他们逐渐放松警惕的过程中,秦时竹的卫队已悄然占据了所有的制高点和伏击点,准备动手。
三刻,所有的辎重营官兵都上了车,闷罐子列车的滋味果然不太好受,难怪刚才一个个都享受那片刻的闲暇;高管带打了个哈欠,一付满足的表情,作为最高指挥官,他有特权,可以呆在驾驶室里,不用受那份罪,看到车厢都被锁好了,他连声称谢,挥了挥手很潇洒地上车了。
“呜!”,司机拉响了汽笛,车头冒出了白烟,火车准备走了,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跟在后面的几个卫兵突然冲上了车,亮出了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部指着高管带和驾驶室里所有的人,“统统不许动,乖乖举起手来!”
“秦……秦统领,莫开玩笑啊!”高管带吓得语无伦次。
“不开玩笑,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秦时竹呵斥,“还不把武器扔下来,我数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