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方面的敌军准备增援吗?”
“目前还没有,但克齐斯基已发出了三封求援电报,要求增派兵力,我推断敌人明日如果还要维持如此高强度的进攻势头,必然需要增兵。”张孝准说道,“敌军的损失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他急不可待地连连发电报求援这个情况看,应该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潘天寒也说敌人进攻兵力损失至少在1500人以上。”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命令潘天寒顶住,双方都差最后一口气,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秦时竹握紧了拳头,“吴俊升的部队整顿得如何了?”
“已经好了,拟以三个骑兵营,一个步兵团,两个炮兵营组成东进救援部队增援萨勒图,总兵力5000以上,但龙江附近的敌军一日不动,增援部队便一日不能开拔。”
“那就先耗着。”焦急归焦急,也没有办法。
秦时竹通电发出后不到一个小时,北京的袁世凯就得到了消息,段祺瑞向他来汇报时,老袁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秦时竹真和俄国人干上了?”
“是的,大总统,咱们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表示?怎么个表示法?”袁世凯摸摸光头,“说支持也不行,说反对也不好,你让我怎么表示?”
“可现在北京城已经人心惶惶。”
“怕啥?学生娃子大都已经放假了,留守的几个人也闹不起是非来,再说,此次和俄军冲突是地方事务,并不是中央政府对俄国宣战,我们要表示干嘛?”
“那俄国方面来抗议呢?”
“抗议?随他去吧,这年头来抗议的人难道还少了?俄军打得赢,不用来抗议,自然好办,俄军要是打不赢,抗议也没用,我要是服了软,秦时竹还不把我看扁了?”袁世凯笑着道,“说来说去,什么搜查,什么误会,什么纠纷,我看全部就是假的,分明是俄国人在外蒙方面没有讨到便宜又在中东路那里生事而已,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我何必趟这趟混水。”
“那咱们什么意见也没有不大好吧?秦时竹已召见了各国领事,要求他们向各国公使反映,德国领事刚刚自告奋勇愿意调停,其它各国都表示了反对。”
“芝泉,我告诉你,别看德国领事这么积极,他是个拉偏架的,咱们姑且不论秦时竹与德国方面的关系如何如何,就冲着俄国和德国在欧洲大陆对立,德国也巴不得把俄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在远东,他面上这么殷勤,你以为他藏着好心?”
“这么说秦时竹现在是给德国人当枪使?”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和德国人走得这么近?”袁世凯微微一笑,“不要说德国人,就是日本人估计也盼着北疆和俄军冲突起来,他们好火中取栗。所以,只要战场形势没有发生大的改观,德、日两家还会盼着继续打下去的。”
“总统英明,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这是最好的法子,我们既不用承担风险,又能削弱秦时竹的实力,何乐而不为。”袁世凯笑眯眯地说道,“芝泉,你再给秦时竹发个密电,让他觉得你是支持他的,同时咱们再从他那买100万的军火。”
“为什么?”段祺瑞有些奇怪,“眼下战事吃紧,秦时竹能卖给我们吗?”
“他卖不卖先没关系,你把款子给他再说,我猜他肯定会挪用作为军费的,以后的事情我们就好办多啦。”
“大总统所言极是,秦时竹已经号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我看北疆国防军估计也要求爹爹告奶奶的筹集军费了吧。”
“1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够他用上几天。”袁世凯很得意,“他这么爱打仗,就让他和俄国人继续多打几天,我们要趁这个机会,抓紧处理赣事。”
“是!”段祺瑞敬礼后转身就走了。
果然不出袁世凯所料,没过多久俄国公使就来气势汹汹地抗议了,袁世凯使出太极手法,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气得对方调头就走,发誓要给中国人一点颜色看看。袁世凯目睹对方远去的背影,冷笑着说道:“有本事你打秦时竹去,老是找我来抗议,有什么用?你赢了你就是大爷,他赢了他就是大爷,什么抗议统统他妈的是假的。”
契夫斯基带领部队逃离战场后,飞快地退回了双城,此时双城的增援刚刚要出发,雷日科夫少将看见他们回来万分惊奇,因为马尔蒂诺夫是命令契夫斯基拿下图赖昭后就地休整,然后再相机南下夺取长春的,怎么就回来了呢?
看着契夫斯基等人狼狈不堪地从车上下来,雷日科夫少将明白了几分:契夫斯基打了败仗!而且是不小的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