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一贯积贫积弱的中国居然已经参与进了全球博弈,蔡锷虽然并不知道中德之前的秘密来往,但他从军人敏锐的嗅觉出发,还是能够清晰地体会到其中的特殊关系和利益所在。联系到民国成立以来中德之间的种种,再加上北疆派与德国的一贯关系,他只能认为,这种特殊利益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出兵俄国,他没有什么异议,俄国这个侵略成性的国家,一直是中国的心腹大患,不要说康熙时期如何如何,但就近70年来对中华国土的蚕食和鲸吞,就比各国的总和还不止。不加以制止,恐怕长城以北都不复中国所有。蔡锷的思绪,仿佛又飘荡到了10年前那会,在日本成立的以留日学生为主体的拒俄义勇军,虽然已经过去了10年,但往往仍然历历在目,蔡锷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像在燃烧一样。
稍微转个身子,便看到了华南军区司令长官蓝天蔚的眼神,当时正是拒俄义勇军的首领,蔡锷看得分明,蓝天蔚恐怕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个计划,身上的血都涌在脸上,饶是已经官拜中将和大军区司令长官,热血仍然存在。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至理名言,若不是近几十年来清廷积贫积弱,怎么会容得下俄国得寸进尺?话又说回来,历史是公平的,现在中国已经历经磨难走上了正轨,敌人却在烂包下去,不现在动手,更待何时?
“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形势已经发生了有利于我们的重大转变,是千载难逢的战略良机。”秦时竹站起身子,以最高统帅的身份对麾下将领道,“能不能抓住机遇,将优势转化为胜势,能不能收复故土,洗刷以往的耻辱,关键取决于在座各位,取决于国防军,取决于全体民众。你们肩上,肩负着前所未有的神圣使命,我们的父祖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都要在这一点上找回来。日本已经被我们教训了一顿,但账还没全部算完,俄国这笔账,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在这样关键的时候,靠软弱的呼吁不行,靠对公平的幻想不行,靠温文尔雅的交涉不行,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武力,只有我们的铁和血凝聚而成的力量才能赢得我们的正义和公平。本大总统已经决定,逐鹿计划不进行外交交涉,只有为期24小时的哀的美敦书,然后就是毫不犹豫的炮火和进攻——俄国人是怎么加在我们身上的,我们就怎么样把他找回来。”
“请总统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对这样的答复,秦时竹很满意,继续道:“本大总统执政之初,在国情咨文中确立了两个目标——对内,理顺关系,恢复统一,发展经济,造福民生;对外,捍卫国土,争取平等,收复权益,发扬光大……现在,第一个总统任期已经过半,对内的目标虽然还不尽完善,但执行情况还可以,民众的反响都很不错,国家财政也恢复了平衡,各项事业稳步前进,对外,我们收回了胶州湾租借地,收回了日本的4个租界,废除了一些不平等条约,而且成功捍卫了国土,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是,我觉得还很不够,特别是收回对外权益方面,步子太小,成绩不够显著,这次对俄作战,就是要力争在这个方面获得突破。特别是,在欧战各国无暇分心,日本刚刚遭受我国打击而无力干涉的时刻,必须做出成绩来,否则,一旦大战结束,我们即便有这个心思也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我知道,各位心中或许还有一些顾虑,意思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占据明显的优势,取得全面胜利的成算还不足。这一点毋庸置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毛子虽然衰微,还是有点力量的,多年的心理优势亦不容小觑。但是,成绩不是等出来的,而是干出来的,辛亥之时,我们相比毛子,力量更为悬殊,北疆还是狠狠打了一仗,捍卫了中东路的权益,现在力量对比进一步有利于我,再不奋发有为,愧对民众对我们的信任和期望,愧对列祖列宗对我们的嘱托。别的不说,现在一年军费加上各类军人优待条例是4个亿,等于4万万民众每人负担一元给国防军使用,每一点军费,每一样装备都是民脂民膏。民众为什么甘愿受这份苦?无非是对国家有寄托,对军队有期望,对领袖有要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我们计较于一点点利弊得失,计较于个人胜败得失,那才是民族的罪人,历史的罪人。”
众人都是点头,为了国家统一,为了国防发展,民众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
表决的结果,自然是全票通过。
“下面,请张总长介绍逐鹿行动总体方案……”
逐鹿行动总体战略目标:收复天山西北、外乌苏里江、外兴安岭等国土,将中俄版图首先恢复到康熙时期,相机进行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