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是我们公司的四大美女之一?费博厚说,想不到这么快就结婚了啊
四大美女的名号不清楚是谁开的头,每年都会在公司里票选一次,选出四位美女,连徐涿都听说过她们的芳名。
罗元珊点头,继续说道:你们没收到请柬所以不知道,婚礼准备阶段好像出了一点意外,推迟到下个月,也就是中秋假期期间。
徐涿原本用筷子挑着鱼刺,闻言插话道:你不是也没受邀么,连这都知道?
罗元珊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晃了晃,说:非也,我本来是在她的宾客名单上,后来不知怎的,她听说未婚夫的初恋女友会出现在婚礼上,但是又挖不出来初恋女友的身份,所以年经女宾客的邀请全部取消,我也就去不了了。
组员们: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未婚夫不肯说初恋女友是谁吗?费博厚问,婚礼这样闹他们的父母也不管?
罗元珊耸耸肩,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男的对初恋念念不忘,想要保护那人,小丽心里当然不爽了,干脆把事情闹大。他们俩是独生子女,父母溺爱过头了,管也管不了。
都这样了还结什么婚,计文菲努努嘴,直接分手得了。
感情的事哪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的么?罗元珊说,他们也不是没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当初还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只是后来小丽的未婚夫去了外地工作,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两人慢慢地就有了嫌隙和猜疑,又不能及时面对面解决,最后便演变成这样了。
唉呀,可惜了。可能是有缘无份吧。谈恋爱真难啊
在座的各位一阵唏嘘,然而作为旁观者,别人的苦难和挣扎也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叹喟几声便抛诸脑后,继续回办公室工作去了。
因为和徐有材约好了,徐涿特意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可是一直等到四点多也不见人。
他给伍经理拨了电话,那头马上接起来:喂,徐少?
徐涿在他爸的公司很低调,只有少数几个老员工和高层知道他的身份,伍经理便是其中之一。
伍经理,不好意思,徐涿说,今天下午你要来秉优谈中秋广告的事,我爸和你说过了吗?
啊?伍经理愣了下,是说过但是徐总后来说亲自去,他午饭都没吃就出发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徐涿叹息着揉了揉眉心,老头儿又发什么疯?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来之前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
行,麻烦你了,再见。
徐涿挂掉电话,转而拨打徐有材的号码,却一直提示忙音。
他等了一会儿再打,这次倒是打通了,但是才响了两声,就被掐断。
干嘛呢这是?
徐涿只好打第三次,这次干脆直接关了机。
徐涿拧紧眉毛,徐有材的手机从来不关机,他是开公司的,每一个电话都可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而且段茹偶尔也会打电话来,他一个老婆奴绝对不可能关机让老婆找不到人。
是遇到什么事了?
脑子里电光火石飞快闪过几个不好的念头,他翻出徐有材助理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刚说了声喂就被徐涿打断:是我,我爸什么时候出门的?出去干嘛跟你说了吗?
徐总四小时十分前就离开了,那人记得很清楚,但是没说原因,也没让司机送。
没让司机送徐涿放在桌上的手攥紧了些,他离开后有和你们联系过吗?
没有。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传达么?那人问。
徐涿随意敷衍了几句,没让他察觉异常,毕竟现在事情还不明朗,没必要动摇军心。
他把电话挂掉后,斟酌了一番,还是找了段茹,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得知她也没有徐有材的消息。
究竟去哪儿了。
徐涿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滑向最坏的那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打开网页搜寻本地交通情况,有没有哪里出现车祸等意外。
没有。
也不知是该不该高兴。
徐涿看了下桌面右下角的时钟,下午四点半,老头儿已经四个多小时没有消息,如果他直接驱车从公司到秉优来,应该半小时前就抵达。
电话又没人接,又没其他人知道他的踪迹,徐涿想找人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他丧气地搓了搓脸,拿起手机就出了门。简单和计文菲他们说一声,便马不停蹄地坐电梯下楼。
现在是一筹莫展,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开自己的车反方向沿路找回去,说不定能在路上遇到他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下到停车场,徐涿按了钥匙朝自己的车走去,手扶上车门把手了,却被摁了暂停键般一下子顿在原地。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车道对面默默看了会儿,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后骂了句该死,跑着返回电梯,按下数字1。
出到一楼大厅,他一眼便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嘴角抽抽地快步走上前。
爸!他压低声线,话语间蕴着怒火。
徐有材却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沉着脸,眼睛只盯着打电话的前台小姐。
是,好的,明白。
前台小姐挂了电话,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稍稍低下头对他们父子俩说道:徐先生,杜总请您上去,请随我来。
闻言徐涿愣了下,第一想法是子佑为什么找我。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徐先生指的是旁边年纪大的那位,心里由疑惑瞬间转为惊骇。
谢了,请带路吧。徐有材对前台道了声谢,便抬步跟她走向专用电梯。
爸,徐涿眉头皱成疙瘩,低声跟在后面追问,你不是要来谈广告的事么,直接找我就可以,不需要麻烦子杜总。
碍于外人在场,徐涿不敢说得太过明白,徐有材压根就不打算搭理他,眼神都不给一个。
徐涿急了,他可不笨,再迟钝也猜到徐有材很可能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以及是从谁口中知道的。不同的人立场不同,同样的话说出来的效果也有天壤之别,怕就怕老头儿一开始便被不怀好意的人误导。
不过徐涿最担心的还是杜子佑。
徐有材脾气暴躁,又是建筑工地出身,即便如今年纪大了比不上从前,一身的力气却还在。按照他动不动就拎起扫帚揍人的前科,徐涿实在不放心他和杜子佑见面。
前台小姐把徐有材送进专用电梯,徐涿一只脚踏进去,斩钉截铁道:我陪你上去!
徐有材终于肯看他,阴沉着脸,那表情似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平静,不怒自威,绝对不是往常要教训儿子时虚张声势的表情。
他直视徐涿的双眼,嗓音低沉,缓缓开口:出去。
徐涿想起了小时候被山一样高大的父亲追着打的情景,也是同样的危险气氛。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行!徐涿一手顶住电梯门不让它关闭,前台小姐见他们在对峙,尽管十分好奇,还是识趣地躲得远远的。
此处是秉优大堂,人来人往除了本公司员工,还有许多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