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霆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慌张,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抚她,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到殿门口时停下了。
秦煜灼向秦霆泽行了礼。
“阿灼不必多礼,随朕一同进去吧。”
季攸攸在秦霆泽安抚下才稍稍安心些,随着他一同往殿内走去,可她刚刚从秦煜灼面前经过,裙摆就被他踩住了,她身形微一晃,下意识地转头看他,却见他傲然一挑眉,一脸挑衅。
他是故意的!季攸攸成功地被他挑起了怒火。
秦霆泽转身,低头看到他的动作,笑了笑,低声道:“阿灼,小心脚下。”
“哦,没看见。”秦煜灼没事人般地抬脚,竟先他们一步进到殿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攸攸的目光追随着他,一脸不可思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阿泽为什么对他这么纵容?
她看不出他们有多么兄友弟恭,她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阿泽是真正把皇权掌握在手中的皇帝,而秦煜灼——据她所知,他并没有太大的实权,他唯一的倚仗就只是阿泽的包庇和纵容。
那么,他凭什么在阿泽面前这么倨傲、不可一世?
“贞儿,走了。”
秦霆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眼瞳一缩,拉回思绪,默默地被他牵着去了最高位,落座。
参加宴会的人齐了。
季攸攸扫视一圈,只见参加宴会的除了秦煜灼,还有六位大臣,分别坐在两边,年岁不一,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沉的表情,似乎他们不是来赴宴,而是来赴死。
赴死?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忽然间想起阿泽之前跟她说的话:
【贞儿害怕见血吗?】
她心头一凛,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阿泽要在宴会上杀人吗?他究竟要杀谁?
如果他要杀的人是秦煜灼,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煜灼被杀死吗?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皇宫中兄弟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秦煜灼分明早就惹怒了阿泽,他要除掉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她并不愿意看着秦煜灼死,他和大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看着他死,就像看着大师兄死一样,她受不了。
那她应该怎么办?
“今日请诸位爱卿前来,是为雹灾一事。”秦霆泽开口了,“朕知道在座的各位对雹灾一事颇有想法,朕今日把你们请来,便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畅所欲言。哪位爱卿……先说?”
第170章
◎羞辱。◎
雹灾一事?
听到这几个字,季攸攸心中更是不安,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偷偷看向秦煜灼的方向。
她知道雹灾一事,也知道此事牵连到了他,虽说他并未参与其中,但那些中饱私囊的人齐齐将矛头指向他,倘若阿泽有心办他,他真的有可能丢了性命。
况且,之前在被灭门的礼部侍郎家中还搜出了他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