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口味有点重……被那双勾人的眼睛盯着,季攸攸愣愣的,有些分心地想着。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玩物?玩腻了?吃了?她脸色白了白,后知后觉地发现该担心的应该是她自己啊。
单霖撇了撇嘴,倒也没想惹恼他,他们相识多年,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狠起来比妖还像妖,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不过就是个人罢了,不吃就不吃,他能选择的食物还有很多。
这么想着,他招呼也没打一声,重新化作黑鹰,扑扑翅膀飞走了。
从鹰嘴里捡回一命的季攸攸可一点也没松口气,大师兄左手掐着她的腰,右手钳住她的下巴,半点也没吝啬力气,她痛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双手扯住他的衣袖拽了拽,一脸讨饶。
蔺修游双手齐齐一松,放开了她,脸上笑容令人惊艳:“想跑呀?”
他的语声温柔,可季攸攸偏偏从那话语中解读出更深刻的意思:想死吗?
她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出来找点水喝,再给大师兄你带点回去。”
“想起我了?”
“想起了,早就想起了,我之前是摔昏头了,现在清醒了,你是我芝兰玉树、心地善良的大师兄。”她忙不迭地恭维。
她话音刚落,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敛去,转瞬之间就像结了冰一般冷冽,而他的手掌覆上她右边脸颊,轻轻摩挲。
她的心一阵一阵发慌,她看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真乖。”半晌后,他俊若天人的脸上才又添了一丝笑意,淡淡的,薄凉的,不带任何感情,“这么些年不见,学会服软了,谁教你的?”
他这话一出,季攸攸就清楚了,他完全没忘记当年的事情,他还记着仇呢。
她硬着头皮挤出笑:“大师兄,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你看,我方才还给你吃了疗伤的圣药,你是不是觉得伤势好了许多了?”
“嗯,好多了,小师妹真是贴心。”一颗丹药就想让他一笑泯恩仇吗?天真了。也不知先前害他受伤的又是谁。
他话虽然貌似说得诚恳,可季攸攸丝毫没从中寻得半点感激,反倒是他的手从她脸上移到她的脖颈处,来来去去,仿佛在探索最适合下手的位置。
杀气笼罩了他全身,她的身子发软。
“怕了啊?”
幽幽的叹息声萦绕在季攸攸的耳畔,好像锁魂的魔咒一声声弹着她的心脏。
他是在诛她的心。
“怎么办呢,小师妹?”他俯下身,冰凉的唇贴紧了她发烫的耳垂,“这么多年,大师兄无时无刻不想着……该给你安排一个怎样别致的葬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