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温越听他这么说,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手里的粗陶茶杯。
今上是个傀儡的事情谁不知道,也难为这个小探花还能给她找出块儿遮羞布来。
“这……从法理上来讲,清佞臣这种事确实是我们这种忠臣该做的,就是清完之后呢,那皇帝要是不让我们回来了怎么办。”将军虎目威严,淡然自持的看向了一边的下属。
司军确实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还不知道谁,将军直接问皇帝扣下她们怎么办不就行了,她一个杀才,装什么文雅。
只是一抬眼就看到上座的憨货正自以为隐蔽的觑着自己脸色,清风明月的郎君便叹了口气问宋琰道
“听闻县令在京中时,多次与太女交游论道,想必心中已有章程?”
宋琰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今上年纪不小了,在佞臣妖僧的蛊惑之下恐怕身子骨已经亏空得过了,皇太女是先皇所封,又是今上潜邸时正君所出,自然可提母亲接管国政,以防再有小人趁帝位精力不佳,从中作乱。”
这话宋琰说的浅显,可以说是专门解释给将军听的。
到时候这个皇帝就不要了,直接立太女,皇太女虽然在朝政上权势不小,但是军权、对地方上的统治权都颇为薄弱,到时候她们一是占了勤王从龙之功,二是手里握着军队边镇,皇太女是个有脑子的,就算是想收拾自己,也会有所顾忌,等她腾出手来,恐怕二三十年都过去了,那时候将军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凭着功劳资历直接自请入都城,只要自己不作死,皇帝也得捧着。
“将军,下官觉得,肃北县的计策不错,只是……”谷温越一边对将军会话,一边斜眼看向宋琰。
宋琰明白他这是不敢相信太女的人品,只能耸耸肩道“都城土地寸土寸金,只怕安顿不下大军。”
听她这么说,将军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颇为同意。
这没错啊,到时候大军不进城,就立在都城城墙之外,自己不搞皇帝就不错了。
她一想通,自然就不再板着脸,而是有些激动的转过身对司军道“阿舒你听见了没,到时候我们杀进都城,把那狗皇帝拖出来,就能报我泰山泰水的冤案了啊。”
小名阿舒的谷温越谷司军看着已经信任宋琰,丝毫不遮掩自己本性的妻主摇了摇头,无奈的道“能沉冤就够了,不敢对陛下不敬。”
再怎么说,那也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没必要去磋磨她给自己惹麻烦。
谷温越不过是想给自己母父长辈们,求个清白而已。
听他这么说,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宋琰点点头道“您放心,会的。”
不管这时候说这话是不是太早,谷温越还是感激的冲宋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