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里足有十几个娘们儿,如果此时进来一个外人,看这屋里的人员亲疏远近关系,从河倒像是被孤立的。
没人会靠近他,敢和他开玩笑,玩闹。
从河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抽着烟,黑深深的穿着,冷沉的双眸,灰暗的脸,他像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人,幸福、快乐、所有好的都与他无关。
一支香烟燃到尽到,从河直起脖子,丢了手上的烟头,抬眼扫了一下那帮热闹的货,倒和从河撞上视线。
从河伤的比从河重,但从河踏踏实实的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才出院,现在恢复的当然比从河好很多。
从河没有继续抽烟,抬手对从河招了一下,要从河过来。从河一愣,倒还是到了从河跟前。
“坐下?”从河朝身旁支下巴。
从河憨憨的指了一下自己。
从河没好气的拽了他一把,从河一股屁坐上了从河沙发的扶手。从河知道自己坐错了地方,正要挪屁股去坐扶手下的另一张沙发,从河已经掀开了他的裤子,后背一凉。
从河惊了一下,扭头看。
从河对他一拂手,“转过去。”
从河老实的虚虚的撩着自己的裤子,从河看从河背上的伤疤。
祸事来的那一刻他身边只有从河,祁樾舟身边一无所有。
那时老爷子新故,康秘书雇和尚给老爷子做法式。顾着老爷子不喜欢处处看到保镖的习惯,就都没有带人。事发,后来一查,康秘书女儿被三叔胁迫,所以才有了那场只有自己人的法式。
如此精心的局,势要置他们于死地,只是要一个人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及生命,谁都会全力求生,所以祁樾舟到如今也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从河放了从河的裤子,说不会让他白挨,有机会为他报仇。
从河挨的这刀,是对准从河心脏的,从河挡下了,在背后,却也是凶险。
从河整理着裤子,说都已经好了,皮肉伤好的快。
虽然是从河替从河挡了那致命的一刀,但在那种刀枪无眼的骇人空间里,是从河从血泊中把从河带走的,也因此加重了身上的伤口。
其实也说不清谁该感谢谁。
从河淡淡应了一声,探身在桌上拿了先前那个烟盒,抖出来两根,咬一根在唇上点燃,将另一根也点燃递给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