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他也什么话都没问。
想听什么?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但什么也不想问,不知道从何问起,怎么问。
在离开家去纽约以前的那种颓丧、矛盾的情绪又回来了,比那还糟糕,比那还严重。就像看到金浦的新闻而产生的身体本能的反映,此刻她对一切发生在身边,或是身上的事,身体也有了本能的反映,只是这一切都如同罩在雾气里。
说不清道不明,但知道不对劲。
阿森一个人吃了早餐,手机的事,舅舅的事,今天会办,但是她首先想见一个人,问清楚再办。时间还早,阿森出了门。
大概是三叔一家都走了,所以祁明泽没在家里留人,出门没人再管她。
*
阿森一个人穿梭在园子里,12月底,气温越发的低了,但园子里还是处处有盛开的花朵,赖寒的不只腊梅,有专人在每天精心维护的园子,一年四季都可观赏。
阿森却像走在贫寒的寒冬腊月里,满目苍凉。
“您来的怎么这么早?”遇见阿森的第一个人这么问她。
阿森带着一身寒气,礼貌的弯弯唇,“那我表哥应该还没去公司吧?我有事找他,所以就来的早一点。刘姨你能帮我转告一下吗?”
“少爷不在,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已经有,”刘姨认真的算日子,“都有四天了。”
刘姨在苏云惠身边已经很多年,所以对阿森很熟悉了,她靠近阿森,“听说您刚从纽约回来,不知道园子里发生的事吧?那边出事了,董事长他们一家人都出国了,我猜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事公司忙,少爷几天都没有回家,你姑妈这两天情绪也不好,要不你去看看她。”
从家里过来,阿森已经被寒风吹透了身体,刘姨没有带她进暖和的家,却带她绕了建筑一圈,去了建筑后的一处阳光房。
刘姨指给她看了姑妈的所在就离开了。
姑妈情绪不好时,是不太好相处的。
阿森木讷讷的抬步靠近,她自己的一团乱,让她像是失去了感知别人情绪的敏感。四面玻璃墙里罩着一室的花,姑妈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手里握着把剪刀,修剪一盆松。她身旁还有几张高脚凳子,阿森过去坐了一张。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表哥问点事,但是刘姨说表哥几天没有回家了。刘姨说您心情不好,姑妈,您是身体有哪不舒服了吗?”
苏云惠头发随意的挽着个髻,素面朝天,不带装饰,浑身上下仿佛透着一种……颓败感。离得近了,这种感觉更明显,阿森隐隐觉出了些许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