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舅舅实在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是不能动,在家里也是能过的。况且这家里不是还有你舅舅在么,他也可以……”
“外婆!”
苏以声调拔高,外婆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咬了嘴唇,噤了声。外婆根本不知道这于苏以是多大的麻烦,那么些钱,她要怎么做才能再凑够。
“他有时候几天也不回一趟家,他怎么照顾你,他带回来的那些舅妈您觉得靠谱吗,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苏以一屁股落在了沙发上。
在舅舅去疗养院接人的第一时间,院方就给她打了电话,却联系不上。苏以暗怪自己,怪自己的得意忘形,人狂必有祸,如果她不在花园里吻祁樾舟,那手机也不至于从兜里滑出去掉进水里,舅舅也不至于如此顺利的退走钱。
最后苏以不得不顺着外婆的思路糊弄了几句,出了门。舅舅电话关机,她开着车去了几个舅舅会去的地方,影子都没找到,她便去了疗养院。
虽然疗养院也是无奈,但办理这件事的人也存在过错,苏以因为没办法,不得不厚着脸皮耍一次混账,结果经办人拿她没办法,又害怕事情闹大,最后几番商量,便答应了再接收外婆,只是退了的费用是必须得尽快补回来的。苏以当时便就回了家将外婆安置回了疗养院,才放心的回了清溪山。
晚上祁樾舟回的很晚,期间林未从老爷子那边来过一次,知道她的困境,大言不惭的说要把所有家当都给她,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想欠祁樾舟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去找你爸拿钱。这次就让我帮你,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爷爷哪儿……”
“行啦,谁要你的钱了。”苏以伸手揽了林未的肩膀,打断了林未的话,说她这是什么万恶封建思想,既然她和祁樾舟都结婚了,不高攀也攀了,不能白攀啊。
林未被逗笑了,苏以便撵了林未回去。
钱于祁樾舟是小事,其实根本都不用她开口要钱,刚结婚的时候,祁樾舟给过她一张卡,一刷便了。
她在意的是其它事。
也许她这种想法有点古怪。她拿着这张卡日常消费,拿这张卡购物,有时金额也不小,她却不希望这张卡与家里的事扯上关系。
但是这回没有“自视清高”的条件了。
*
祁樾舟本就回的晚,回来却又赶忙进了书房开视频会议。祁樾舟24岁回国前一直在美国纽约,当年他父亲在那边有家投资公司,与祁家华煜集团无关,独自存在,也一直存在。祁樾舟18岁成年便参与了管理,那算是他的根基所在,甚至比华煜的事对他还要紧要,有时隔几天有一次会议,有时甚至天天有。
苏以去过书房一次,送了些喝的,有一屋子男人在,她也没法停留,很快就出来了。到祁樾舟自己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单手拎着西装、领带,大步进了衣帽间,苏以跟着他进去。
“听说你今天出门了,这么晚不睡,不累么,”祁樾舟将手上的衣物扔在了衣帽间中央的一方柜台上,开始解手上的腕表,解衬衫袖口,他抽空看一眼苏以,头顶的灯光将他头发的阴影印在英气的额头上,好像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