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桌前落座,一道道别具匠心的宫廷菜品被依次端上。
每一道除了色香味俱全外,连造型都精致得像艺术品。
四个人每人的身后都站了一个专属服务员,穿正装带白手套,全程保姆式服务。
添饮料、递纸巾、换骨碟,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倒让韩彩恩十分的不好意思。
恐怕在韩彩恩眼中,陈树就是宛如财阀一般的存在。
陈树倒没怎么动筷子,眼神温和的看向韩彩恩:“小韩,饭菜还合胃口吗?”
在江辰的影响下,韩彩恩的中文水平也算过关,日常的基本交流没什么问题。
她赶紧笑着回答:“很喜欢,太感谢您了。”
这一顿饭,江辰吃得并不是太自在。
他悄悄地看向江瑟瑟,只见她的脸上虽然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愁绪。
江瑟瑟喝了几口清汤鱼翅,借故去洗手间出门透气。江辰便也跟了出去。
姐弟两人站在小院里的老槐树下,相顾无言。
半晌,江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江瑟瑟。
江瑟瑟大惊:“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江辰笑着摇摇头:“没办法,之前帮教授做一个课题,写代码压力太大。”
眼见着江瑟瑟的脸上浮起怒意,江辰赶紧解释:“姐,你放心,我有很好的控制,最近也在戒。”
江瑟瑟忽然有些失神。
她莫名地想到了她曾经也问过蒋予同样的问题。
犹记得蒋予也是差不多的回答方式,只说烟草已经是他艺术创造的一部分了。
正当江瑟瑟陷入沉思之际,江辰已经递上了打火机,帮她点燃了口中的烟。
因为太久没有抽,江瑟瑟似乎已经不记得这种感觉了,吸入的第一口,就被呛得咳出了声。
站在对面的江辰,缓缓吐了烟圈,幽幽道:“姐,你还是放不下他,对吗?”
江瑟瑟的心口像被击中了一般,片刻,她支支吾吾地搪塞:“没有,怎么会?都过去那么久了。”
江辰轻轻叹了口气:“姐,我都没有说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蒋予?”
二月中旬的北京,天气干燥寒冷。
江瑟瑟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小块小块的冰晶,挡住了些许的视线。
她轻轻眨了眨眼皮,声音细若蚊蝇。
“其实跟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这辈子,可能已经不会再爱了。”
闻言,江辰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枯枝,忽然也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