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安当然明白这个理。
但...若是姑娘不愿,他自有旁的法子全姑娘名声。
“此事还容臣与梁老商议后,再做定夺。”景白安没有应下,亦没有拒绝。
这是在告诉云亲王府,他的姑娘不是非沾他云亲王府的光不可。
就算姑娘没有父亲所依,也还有梁淮,还有他。
云亲王妃听出了弦外之音,面上却并无愠色。
相反的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景白安。
她明白,不论如今怎么弥补,他们王府确实对不起这个孩子。
就是窈窈心里怪罪,他们也无话可说。
但若日后窈窈有景白安相护,他们便放心了。
她不敢说了解景白安,但也是知道一二的,只要这人铁了心护着窈窈,便没人能给窈窈难堪。
她今儿来,也并不是一定要将窈窈接走,而是奉父亲之命,试探景白安待窈窈的态度。
若他只想一顶轿子把人抬进府,他们云亲王府是绝对不依的,但眼下看来,他并未有此意,且听他言,梁淮应是就在景府,依那人护短的脾性,是断不会叫窈窈受了委屈。
如此,她便安心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事是该过问他的意见,如此说我便回府静候佳音。”云亲王妃起身,温淡道,“若是梁淮没有异议,劳烦景大人派人来王府说一声,我必亲自来接窈窈回家。”
那回家二字说的极轻,极柔,叫苏月见心间一颤,但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微微屈膝颔首。
送走了云亲王妃,景白安又回到了茗月厅。
苏月见正坐在红木椅上发愣。
他缓缓靠近她,轻轻唤了句,“姑娘。”
苏月见回神,抬眸看向他,只见男人弯腰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道,“若是姑娘不愿,我也有别的法子。”
苏月见扯起一抹苦笑,“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是我矫情了。”
原本师父去王府就是为了此事,如今人云亲王府主动来接她,她倒是不愿意了。
她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呢。
“不是。”景白安紧紧捏着她的手,认真道,“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姑娘心里不好受,换作是我,我也是不愿意的。”
他之前考虑将姑娘送到云亲王府,原是只打算借王府的势,可眼下看来,云亲王府显然不这么想。
他们想认回姑娘。
如此一来,他便要考虑放弃这个打算。
他们想认回姑娘,还得看姑娘愿不愿意。
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不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让人寒心。
在姑娘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出现,那么以后如何,就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苏月见知道他这是宽慰她,遂笑了笑,“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才不会落入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