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还要戴你送我的那支栀子发簪。”
“好。”
“明晚我们一起去城外接爷爷吧,带着小石和小梦一起。”
“好。”
卫栀之前给爷爷写了信,说了他们要去北边的事。爷爷回信说会在明日回京城。
拿到解药后,卫栀怕爷爷跟着担心,便特意把阮离服用解药的日子选在了爷爷回来前。
包括耶和安和余明雨他们,阮离和卫栀身边的人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季舟景也不例外。
知道季舟景事务缠身,他的身份也不适合总往宫外来,卫栀便没有再请季舟景来府上。
但有辣椒后和朋友们分享的第一顿饭,卫栀还是把每道菜都分出了一些,让人送进了宫。
随饭菜一起送进去的,还有阮离写给他的一封信。
夜已经深了,季舟景在窗边踱步,手里一直拿着那张有阮离字迹的书信。
阮离没有细说,但猜测着他今晚可能会经历些什么,季舟景静不下心来批阅奏章。
终于还是放不下心,季舟景换上衣服出了宫。
他走后,大太监周仲跃站在冷风里望着夜色,若有所思地低声道:
“都说帝王无情,也不尽然。”
季舟景到将军府的时候,沈云松跟耶和安正在院子里各自转圈,两人都很焦躁。
“怎么样了?”季舟景问。
沈云松见他突然过来,愣了愣,“夜大夫在看着他们俩,还没听说有什么。”
“他们俩?”
卫栀怎么了?
耶和安幽幽地看向季舟景,“夫妇共担,想不到吧?”
季舟景对上耶和安的目光,莫名觉得他此时像是个对亲家很不满的卫栀娘家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对他家人不好的恶人。
他很想让耶和安回北国去,盯着当初策划和实施向阮离种下蛊毒的人这样看。但知道这笔账是算不清楚的,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去看看。”
说完,季舟景便离开厅前的院子往后去。
但他没有靠近阮离和卫栀住的院子,只是纵身跃上了可以看见那边烛光的屋顶。
季舟景甫一落脚,便看见夜晚月刚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心神凝滞了一瞬,他很快自嘲地笑了笑,开始安静地等着那边的动静。
屋内,阮离和卫栀并肩躺在床榻上,相邻的手紧紧相握。
两人都闭着眼蹙着眉,神情痛苦,脸颊上不停地渗出豆大的汗来,不难看出正承受着极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