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安的脚步顿了顿,“我没有想把她当成谁的影子或是替身。”
母亲和姐姐已经永远离开了,他明白。
“但她其实很适合做朋友,不是吗?我们草原上没有她这样的女子。”
耐心,温柔,亲和,还有自己的坚持和追求。
“那就希望她也能拿你当朋友,到时也请我们去喝杯她和阮将军的喜酒。”耶和莫没有再多劝,只顺着他的话说道。
他希望弟弟的心思能一直这般简单干净。
感受着也许曾拂过母亲发丝的晚风,耶和莫难得也怀念起那个冷静强大的女人。
“听母亲说,南国的新娘成亲时不必和谁摔跤比试,新婚夜宾客们也只灌新郎官酒喝。”
“哥,要不你也娶一个南国姑……”耶和安的话停在一半。
今晚太放松愉悦,他险些忘了,哥哥作为北国的二王子,即使只是为了自保,娶谁不娶谁也不能光凭心意。
耶和莫拿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在他头顶,“我都不急,你倒先开始帮我计划上了。你自己先成熟些,别见人就说你爱编羊毛毡,否则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哥!”
耶和安说不过耶和莫,只好快走几步把他甩在身后,免得他再说起更多他的糗事儿来。
看着弟弟越发挺拔高大的背影,耶和莫也不由得觉得遗憾。
如果母亲和姐姐还在,这小子应该会比现在更幸福些。那时他护不住她们,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让耶和安好好活着。
*
回到阮府,卫栀帮阮离左手上的伤口重新换了药,两人坐在花园里喝茶赏月。
虽然伤口已经恢复得比较快了,他身上其他的伤也有孙大夫日日看着,但阮离左手掌心那个创口的情况实在太严重。
卫栀担心天慢慢热起来了会发炎恶化,便格外仔细了些。
夜深了,这里没有别的人在,只有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和风吹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开得正好的花儿们正悄悄地散发着清香,丝丝缕缕地绕着两人。
天上那缺了一块儿的明月也不时隐进朦胧的云层后面,是比晴夜皎洁的圆月更加朦胧的美。
想了想,卫栀还是问阮离:“你下一次蛊毒发作会是两月之后。耶和安给的药还有两粒,你觉得够用了吗?”
阮离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应付得来。”
“他给的药很有用,不会有危险的,这两粒应该还能管用两回。”
“那用完了怎么办?”
卫栀想过把小瓶子里的药拿给孙大夫看看,试一下能不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