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不是她打开电脑写下或看小说时匆匆略过的纸片人。
他们会流血,会哭会疼,会饿会冷,会颠沛受苦,也会笑会乐,会认真生活。
是他们让她不再像上一世送走院长后那样,无时无刻不被孤独缠绕,形单影只地度日。
而她,也因为他们和她之间的联系,成了这里真实存在的一部分,不只是一缕误入的无依无靠的灵魂。
有人愿意放下少爷架子和她一起上山下田,做琐碎疲累的农活。
有人愿意屈尊降贵地在厨房里做烧火匠,还给她珍贵的信任。
有人愿意吃和夸奖她做的每一道菜并对下一道报以期待。
她突然就收获了她曾失去又不停怀念过的温暖和陪伴。
为了这份陪伴,她也希望能用自己未来人的身份,加上这个超市金手指,尽力圆他们的心中所愿,让他们生活无忧。
“菜挺多了,要不我们先吃晚饭,鱼头豆腐汤晚些时候再吃?”卫栀原本打算两条鱼做成爆鱼,两条鱼做成红烧鱼,一条吹干放起来。
五个鱼头都做豆腐汤,她和李梦一人吃半个鱼头,李岩和阮离他们四个一人一个,再炒个青菜。但阮离他们抓的鱼个头大,做完两条红烧鱼,她觉得再加个青菜就已经够了。
阮离抬眸看了眼灶台上放着的两条红烧鱼,说道:“好,让沈云松盛饭吧。”
“少爷,我来盛饭吧。”李岩见沈云松在端菜,主动揽活。
“那岩岩要小心,别烫着了。”卫栀摸了摸他的头,“梦梦也和哥哥一起拿碗筷吧。”
“嗯。”李梦好像没刚来时那么怕了,声音软软糯糯地应道。
阮离站起身来,抖了抖长袍上的柴火渣滓,准备去洗手吃饭。
卫栀突然看到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阮离,你低低头。”
“嗯?”阮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卫栀伸手拿走他头上一根枯草,又擦了擦他鬓发上的飞灰。
“好了,有点脏东西。去吃饭吧。”卫栀的心跳没来由地突然加快了。她尽量神色自然地去打水洗手。
但阮离留在原地怔了怔,手指也无意识蜷了蜷。
这是他第一次被女子摸头发,还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矮上不少的姑娘,不是长辈。
“阮离!你一个人还待在厨房干嘛呢!”卫栀说过要人到齐再吃饭,明今都从暗处出来了。沈云松的馋虫已经爬到喉咙管了,连声催促还没到院子里的阮离。
阮离洗了手,收住心里不可名状的情绪走了出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