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暄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脚步一顿,正要转身,便听见她的声音。
“李成暄!”有点急,好像还有点生气。
初雪抓住他的手,叫他转身,“你又骗我!是不是?”
她有些急,说话间微喘,“你记得对不对?”
她只在认识李成暄以后,才挑食不吃那东西。
初雪看向他眼睛,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努力想看清,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哭。
她吸了口气,扣着他手腕,近乎质问。
李成暄看着她,片刻后,竟笑起来,点头说:“是。”
初雪又气又急,“那……你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是什么意思?”
李成暄任由她抓着手腕,目光贪婪而眷恋地看她。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露出自己的贪婪。
“是啊,我记得,原来你也记得。”他喃喃自语,又莫名红了眼。
记得,也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远离他。说到底,这便是报应。
笼子的存在,便是因为养鸟之人害怕被鸟抛弃而存在的。鸟永远是自由的,人才是不自由的。用笼子那个,才是那个期盼着被宠,被爱,被给予感情的失败者。
李成暄微微笑着,用另一只手替她擦去眼泪,忍不住又闷闷地咳嗽,“阿雪,我在学忍耐、克制、仁慈,和爱你。”
这天像漏雨,初雪哽咽一声,问他:“那你学会了吗?”
李成暄摇头:“不知道。看见你的时候,想亲你,抱你;听见你笑的时候,也会觉得跟着高兴;当你看别人的时候,还是很想把你关起来;当别人看你的时候,还是很想把他们眼睛挖了……”
他一停顿,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轻笑了声,“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呢,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你,在看你的时候,总是期盼你也能爱我。”
初雪踮脚搂住他。
李成暄愣了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才伸手抱她,一寸寸收紧。
他闭上眼,问:“所以,阿雪会爱我吗?”
初雪不答,只是在他脖子下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来。
“你猜一辈子吧。”她又吻他,淡淡血腥味流转在他们气息之间,最后消弭。
“好。”毕竟期待被给予感情,是该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