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所知的一面,那一面,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露出来。
无疑,在遇到思想方面问题的时候,单就李泽文而言,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文杰。
一个电话过去,刚准备躺下睡觉的文杰,就打车过来了。酒会的时候他也喝了不少酒,没有开车。
“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你还喝?”文杰赶到观海长廊,就看见李泽文坐在面对着港湾的石凳上,边上摆着一箱啤酒,已经有好几个空瓶放在了一边。
“到了,来,整两口。”李泽文扔过去一罐啤酒。
文杰接住,在边上坐下,扫了李泽文一眼,啪嗒打开拉环,说道,“遇着事儿了?”
不用问他也知道,李泽文肯定遇着事儿了,而且八成是和女人和感情有关。因为对于李泽文来说,只有女人的感情难以用钱解决,钱能够解决的和女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就不是感情问题。
灌了一大口啤酒,李泽文说道,“我刚刚和卫婧见面了。”
“我早知道你会找她。”文杰不出预料地哼了一声说,“早知道,我就不该告诉你,她在南开公司上班。”
“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拍卖会结束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她。”李泽文扯着嘴角笑了笑,“文杰啊,你说我也是够贱的。为了一个七年没有联系的女人,买下一个海岛,就为了创造和她接触的机会。”
“你肯定是告诉卫婧,你买海岛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文杰说。
李泽文笑了笑,“她也明确地告诉了我,她七年不结婚,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苦笑地摇了摇头,李泽文说道,“兄弟,今年哥三十三岁了。”
“我也三十了。”文杰就是不接他的话题。
“特么的……”李泽文郁闷地骂了一句。
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很奇特,也很简单。某一方遇着想不通的事情了,你不需要说得很多,只需要安静地当一个倾听者,或者频频举杯喝酒,或者拉出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大肆抨击一番。
总而言之,心里那股莫名的郁闷和气,泄掉了就好。
然而,文杰今晚却是要说点什么,对李泽文这个唯一的好友说点什么。
“卫婧变了,你感觉到了吗?”文杰问,却不等李泽文回答,自顾地往下说,“在公司第一次遇见她,她装作不认识我,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到,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卫婧。可能因为她从过政的原因。”
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文杰说道,“我隐隐感觉,即便她愿意重新接受你,你们俩也未必能很顺利地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