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拿来忽悠画采尚可,谢少傅显然不吃这一套,他拾了把椅子坐下:“你也知道,最近赵浔与我闹得很是不愉。”
明鸢点头,心道可不是吗,事实上俩人从头到尾都没愉快过。
谢少傅继续道:“更何况你二人连照面都没打过,他只瞧过你的画像,今日一番偶遇,就熟稔到一同用晚膳了?”
明鸢顿了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倾盖如故吧。”
谢少傅自然不信倾盖如故这鬼话。狐疑地瞧了明鸢一眼,他妹妹的容貌打小在京城一众世家女子中便是个拔尖的,如今眉眼长开了,愈发明眸皓齿。赵浔该不会…
谢少傅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心痛。
他拉着明鸢的手,痛心疾首道:“你可万万别被赵浔的皮囊蒙蔽了,这厮随生得好看,但委实不是个东西,你先前也听过不少市井间的传闻了,这些应当不用兄长再嘱托于你了。”
明鸢点头,对自家兄长的话深表赞同。
谢少傅叹了口气:“陛下铁了心要让谢家牵制赵浔,这才一道圣旨促成了这段孽缘。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观昭王殿下不是个肯安分守己的,过不了几年,多半得生出反心。我们只管将成亲之事拖上一拖,到时他伏了法,这纸婚约自然也就不能作数了。”
明鸢默默叹了口气,自家兄长看待事情过分乐观了,昭王确然生出反心,并且还反得很是成功,在朝中独揽大权十余载,比她们都命长些。
不过终究是天理昭昭,赵浔死于当上摄政王的第十载,传闻幼帝韬光养晦,暗中布局数年,终于将他这位小皇叔拉下马来,赐了杯鸩酒。
明鸢对这结局其实不甚满意,一杯鸩酒太便宜赵浔了,起码得给他来上一斗,再让他给自己做上一桌菜,边吃边饮,好不痛快。
谢少傅显然不知她心中所想,自袖中取出一本九相图,一卷清心咒,谆谆道:“世间红粉皆是白骨,若你委实想不开,就把这九相图挂在床头。”
他指了指上头那幅狰狞的血涂相尸身:“不妨把它想象成几年后的赵浔。”
明鸢:“...”她觉得自己得比赵浔早几年变成这般模样。
谢少傅兀自了口气,临走时又道:“对了,皇后娘娘今日差了人来,让你过几日进宫陪她话话家常,顺便把记的册子也带过去给她瞧瞧。”
第6章青团娇气的明鸢姑娘干净利落地飞起……
皇后娘娘此举表面上是关怀她同赵浔的姻缘,但明鸢心中明白,这份关怀并不是因着皇后当真觉得她与赵浔分外登对,只是想牵制住赵浔,免得他借姻缘巩固自己的一方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