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穿好衣服。
魏召南向前台借了一把大黑伞,装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林晏站在魏召南伞下,慢慢在桥上踱步。
看出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桥。林晏把自己的手放进魏召南口袋,魏召把自己的手也放进口袋,换一边打伞。
大概我们两个更像一道风景吧。
从桥上下来,魏召南买了一杯热咖啡给林晏捂手,文物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时间吧,当时当日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给它加上一个一千年两千年的时间属性,就会让所有人惊叹,历久弥新啊。
第二天早上魏召南就离开了,来去匆匆也不过是想见他一面,我等你回来。
魏召南走后天也放晴了,林晏继续下工地,墓道里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水。
喂,我下工地呢。林晏边接电话边往外走,抽水机的声音太响了,信号也不好。
魏召南似乎是问了归期。
林晏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半个
墓道的券顶轰然倒坍,泥土和砖石眨眼间落下来,林晏睁大了眼睛。
电话那头传来轰鸣声,林晏!林晏!林晏!魏召南的声音带上恐慌,那边却再无回应。
魏召南再打,却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魏召南牢牢攥住手机,另一只手却在颤抖。
魏召南踉跄着走出办公室,一路飞驰到高铁站。
魏召南赶到考古工地,已经完全看不到墓道口在哪,有人站在前面想要阻拦,里面是文物,不能粗暴地用挖土机开路。
魏召南冲过去狠狠揍了一拳,眼中狠吝,挖!人命关天,你们担得起吗!
魏召南死死地盯住墓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
魏处,您
滚!
救援人员背出一个个人,又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有的直接盖上了白布,魏召南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像有一只手,狠狠捏住了心脏。
林晏!魏召南冲过去,一把拉住林晏的手,林晏却没有给半丝反应,额上还有丝丝血迹。林晏!
医护人员狠狠拉开魏召南的手,把林晏小心翼翼地放置到担架上,然后撑开林晏的眼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