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专心听了,问:“此事与明府今次指派于你的事可有干连?”
施翎点头道:“明府想让我去京中探查一番,那位郎是否还在人世?”
第110章
何栖将那笼虾蟹裹了面粉,炸得酥脆,满满的一盆,自家如何吃得完?这家送点,那家分点,这才没有余的。
何秀才叫了卢继来吃酒,二人坐在草亭那对饮,竟有些寂寥,一个道:“阿翎不知礼数,出门也不告知家里,只让牵肠挂肚。”
另一个道:“大儿在家时,嫌他鸹噪,天生的话篓子,舌头又生刺,听得人脑仁儿停,眼下去了宜州,也不知有没有生事闯祸。”
二人叹一口气,呵呵一乐。
何秀才叹道:“岁越老越怕起寂寞来。”
卢继点头:“日短夜长几度春秋,不觉便是白霜满头。”
“雏鹰展翼,老翅回巢。”何秀才笑道,“我们不中用了。”
卢继摇头:“话虽如此,到底放心不下,卢大也不知从哪学得锱铢必较的脾性,我只生怕他与旁人拌嘴生气。”
何秀才道:“卢兄放心,他并非孤身一人,岁又小,即便失了分寸,旁人也不会多加计较。”转而道,“倒是阿翎,他是差役,晒案抓捕,也口舔血,遇上亡命之徒,少不得以命相博。”
卢继沉思道:“阿翎也是苦命之人。”
何秀才点头:“无根浮萍,任凭雨打风吹,随波逐流。”
何栖洗了鲜桃与他们解救,听到这话笑道:“阿爹心疼阿翎,颇多感慨,说他无根浮萍我却是不认,家中阔口的大缸,只管移来栽下。”
何秀才直笑:“阿圆有理,确实是爹爹错了。”
何栖道:“阿爹不知,阿翎自家也自诩是笼中鸡呢,清晨放出撒灰,日落自己便知归转。”
何秀才笑斥道:“胡言乱语。”
何栖一顿插科打诨,逗得何秀才收起了忧思,换上笑模样与卢继吃酒,还道:“皆是已老絮叨之故,无端添的烦恼。再说下去,倒要嫌我啰嗦多事。”
“有理有理。”卢继拍腿,“可不好做那老人嫌。”
“老而不死是为贼,窃年月长岁却不知立身立德,只知无事念叨添忧,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