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了攥拳头,雨水顺着每根头发丝落下来,但仍撑住笑脸,对那胖子弯腰作揖道:还请刘老板看在家父面上,给个机会,我们一定
要不看在你爹面儿上,你连见我的机会都没有。胖子不耐烦地打断她,一双小眼睛又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遍,讥笑道,我看你模样还算端正,给你指条明路,回去快快将镖局解散,趁自己还没人老珠黄赶紧找个相公嫁了,既是女儿家就别老想着掺和男人的事儿了。再耗下去,孤独终老病死街头这种惨事你担不起。说着说着,他脸上飘出轻浮的笑,我最近正有意纳妾,看在跟你爹有那么点交情,要不
告辞!她终是不想笑了,拂袖而去。
雨水越发密集,她不打伞,走得又快,根本不考虑前头有没有障碍物。
雨大,走路小心。他在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时,适时把胳膊横到她面前,伞你拿去。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却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把推开他的好意:不必。然后果断绕过他,干脆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雨水泛滥的街头。
他不追,知道追不上,只调头回到那铺子前,一把抓起躺在水里的礼物,甩了甩,小心挪到伞下,在胖子跟小厮奇怪的眼神下快步离开。
以为要去到她家才能归还,不曾想半路便遇到了。
那是往她家跟他家必经的一条山路,路上有个一年四季都有野花开放的洼地,连冬天都不例外,只是冬天的花数量不多,颜色也单调,只剩白色一种,远远看去像零星的雪,也说不出品种,只知它们足够倔强,冬天也不肯闲着。
她独自坐在洼地前的大石头上,望着前头发呆。
雨停了,可她还是个落汤鸡的样子。
他走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小声说:苏镖头,你还是快回去换下湿衣裳吧,天寒,你这样容易病。
她略一愣,旋即头也不回道:我瞧见你手里有酒?
有!他立刻把酒壶递过去,你想喝?也对,酒能御寒,你先喝两口驱驱寒气。
她毫不犹豫拿过酒壶一通猛灌,然后差不多把吞进口中的一大半酒都吐了出来,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一边吐舌头一边说:好好辣